武独匆忙从桶里出来，三两下裹上外袍，以同样镇定
声音答道：“太子殿下正在洗澡。稍后见客。”
“你洗吧。”那女人声音却出乎意料地温和，答道，“外头梅花开得正好，想让人送几枝进来。洗澡莫要洗久
，当心着凉。”
“好……好。”段岭答道，实在没想到自己与这个五姑第
次交谈，居然是在这个情况下，当即满脸通红。
“郑彦，你去折几枝梅花来。”那女人说，“插在这瓶子里头。”
郑彦声音应声，显然对端平公主十分尊敬。
先穿着。”
府内下人抬来热水，寿城侯府中实在气派，比起丞相府来，吃穿用度都要豪华不少，洗个澡还有各色香料，洗头、洗脸、洗身体应俱全。
武独吩咐不必留人伺候，便与段岭在桶里泡着，段岭骑在武独腰间，给他整理头发，两人小声说话。段岭心里还有点忐忑，低声问：“待会儿见姚侯说什
？”
“你救他儿子。”武独说，“又是他侄子，你怕什？”
段岭第次见非血缘亲戚，实在有点紧张。姚复与牧旷达不样，乃是当年陪同大陈太祖打天下功臣姚家之后，连祖父在世时，为拉拢姚家，还要将女儿嫁到淮阴。异性虽不可封王，只封个侯，但其势力显然还在当年父亲为北良王时之上。
段岭哪里还敢多洗，当即匆匆忙忙地起来，擦干净身体，穿上衣服，到屏风后去梳头。武独脚上还是湿，穿上木屐去开门，见端平公主，便稍躬身。
段岭在屏风后听到对答，端平公主问几句，无非是太子昨夜吃没有，吃多少，睡得如何，显然是把武独当作段岭贴身侍卫对待。武独答，端平公主便让他先下去吃早饭。
武独应声，只不走。端平公主便道：“且先借个地，让
与若儿说几句话。”
武独只得行礼，退出去。段岭心中狂跳，知道李衍秋定告诉公主，梳好头后从屏风后出来。
“儿臣拜见五姑。”段岭撩起袍襟，朝端平公主规规矩矩地跪下。
“郑彦提到过他？”段岭问，“他脾气怎样？”
“五十来岁。”武独答道，“当年他让郑彦来招揽过，不过没去，想来也是那样。”
外头突然响起人声，纷纷道：“主母。”
段岭这惊不得，只听个女人声音说：“太子在里头？”
“在洗澡！”段岭马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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