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把这些桃子种起来。”段岭说。
武独答道:“帮你吧。”
武独卷起袖子,与段岭将桃种在房外院中,不知能活几棵。末段岭掸干净泥,将林运齐、严狄、王钲与施戚叫过来,吩咐自己要离开几天,这段时间里头,府里事情暂时听费宏德。
郑彦又不知跑到什地方去鬼混,武独留下封信,让他暂且代为照看,当日便与段岭点兵,前往浔水。
浔水北岸,暮色苍茫,沿岸山峦笼罩在黄昏微光之中。
明年开春时,若有话想说,可到中京叙离情。
段岭合上信,靠在榻上,许久后,出口长气,他拿着桃子到外头去,朝武独说。如今天各方,只希望不要变成与拔都那样。
武独听完过往之事,想却是另个问题。
“有人刺杀他?”武独不解道。
“对。”段岭想起往事,说,“替他挡那下,所以也许是为偿这点情,才借粮食,接下来就要见过面,才能再议。”
与父亲住院子里头,有棵桃树,郎俊侠曾经说过,桃花开时候,他爹就会回来。
那天耶律宗真想带他往中京去,段岭辞,给他信物就是连着桃子根桃枝。
莫非耶律宗真把那次桃核种在御花园里,如今已长成树?
段岭唏嘘良多,约略猜到这切——应该是这样。连中京桃树也长起来,眨眼就是两年多。这说来,也许耶律宗真已全部猜到。
他还是拆那封信,上面是辽文,依旧称他为“段岭”。大意是经年别,年前从赫连博处得知他切都好,心里甚为宽慰。如今行踪漂泊,更甚于费先生,抵挡元人军队,只怕是门苦差事。
“你想做什?
这也是人之常情,如今二人各自站在自己国家立场上,不可能感情用事。若没有进步合作,耶律宗真自然不会味地来帮他。要出手可以,须得给他利益,或至少出示足够利益。
“莫要想得这般势利。”武独说,“感情嘛,多少总是有。半半罢。”
“嗯。”段岭点点头。
武独又说:“听闻辽帝三宫六院,如今也有皇后,妃嫔更是许多,你还是……”
“你说什呢!”段岭拿着匣子要揍武独,武独笑起来,在阳光下看着段岭,低下头,亲吻他脸颊。
当年救命之恩未忘,如今粮食已送去,望坚持住,相信他可以,怕就怕布儿赤金拔都率军前来,段岭顾念旧情,不敢下手。
人都来过……段岭心想,看到信中所言,想起往昔上京时光,甚是怀念。
宗真又说,听闻令尊辞世消息,扼腕痛惜,定有报仇之日。
段岭心里隐约不安,转念想,是,应当是赫连博告诉他。
末提到匣中有桃,正是当年上京别后,段岭遣人赠予他桃枝,取“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意,拿到以后,宗真便将它种在御花园中,不意开春时竟长出来,今年结这十枚果子,便并摘给他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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