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衍秋坐在厅内,望着庭院里景色发呆,皇后牧锦之已随着牧家迁徙队先走,偌大个皇宫,空空荡荡,颇有萧瑟之意,案前放着碗药,已凉透。
郑彦沿着走廊经过,副睡不醒模样,到李衍秋身边来坐下。
“喝!”郑彦拿着装酒瓶,朝李衍秋示意,“喝酒,你喝药。”
李衍秋拿着药碗,与郑彦稍稍碰碰。
“刚从东宫过来?”李衍秋问。
郑彦笑吟吟地,上下打量蔡闫。
“你不像你爹。”郑彦说。
那刻蔡闫脸色瞬间就变,变得极其难看,仿佛已起杀意,郑彦又懒洋洋地说:“人生苦短,须得及时行乐呐。”
“郑卿。”蔡闫声音发着抖,仿佛带有按捺不住愤怒,说,“回去歇着吧,祭日已过,莫要再来招,累。”
郑彦却不离去,反而在蔡闫案几前台阶上坐下来,背对当朝储君,自言自语道:“这世上就是个大染缸,与什人走得近,便会变成什人。”
西川,夜。
“殿下。”郑彦懒洋洋地过来,说,“明天就要动身,早点洗洗睡。”
蔡闫坐在案几后,面对堆叠起来奏折,看郑彦眼,客气地答道:“郑卿先歇着吧。”
“还在等人呐?”郑彦总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且口无遮拦,有时候蔡闫真想让武独把郑彦给毒死。
“等谁?”蔡闫笑着反问道,“倒是没有要等人,郑卿又是在等谁呢?”
“陛下心肝,还在东宫批折子。”郑彦朝后靠,把背脊倚在矮榻边上,说,“看那
蔡闫生硬地说:“郑卿想说什?让提防‘冯’?”
郑彦说:“冯智计,确实险恶,不过都是阴谋,非是阳谋,还不到需要特别提防地步。只是忽然想起先帝。”
“世间万象,五彩缤纷,有太多颜色,什人在什位置上,就会被染成那颜色;唯独先帝,又是另种颜色。”说到这里时,郑彦起身,朝蔡闫笑道:“黑也好,白也好,先帝手持把镇山河,始终不为所动,跟着他久,竟是返璞归真,别颜色都就此褪去,成张白纸,多多少少,有那点窥见‘天道’意思,唯愿殿下也记住这点。”
蔡闫时间竟有点晃神,郑彦朝蔡闫微躬身,不复先前醉态,袍襟扬起,施施然离去,余下蔡闫在殿内发呆。
秋风吹过,满庭落叶,宫内只剩下零星少许人,预备明日便动身启程。
“哦——那自然是等尸体?”郑彦说。
蔡闫笑不出来,脸色极其难看,郑彦便笑着说:“见你四叔去,与他喝喝酒,殿下去不去?料想时半会儿,尸体也回不来。”
蔡闫只得僵硬地说:“郑卿说笑。”
“明日就要大赦天下。”郑彦拿着杯,摇摇,说,“听说班小兔崽子们,都得放出来,看来殿下相当有仁心呐。”
蔡闫又是僵,敷衍地说:“罪不至死,如今正是缺人时候,莫非郑卿对‘冯’,还有什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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