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宏德眉头皱起来,似有不悦,然而段岭下句话令他震惊,且打消所有劝说念头。
“不想再等着别人来帮忙。”段岭认真道,“哪怕守着座孤城,也不能只是坐在城里,苦苦地等,欲救人者先自救,不想再,不想……”
段岭无数次地想起年前最后七天,如果是现在,他定不会再在城里等着父亲过来,反而会提前抡起弓箭与刀剑,跟着士兵们出城去杀通,再去找他爹。
他在时光里成长,但有些人,有些事,不会再等他。
“相信武独。”段岭想到这里,朝费宏德说,“既相信他能力,也相信他心,提前动手,
这个倒是可以,姚静点头,段岭便让她带话,不片刻,辆马车到巷后,费宏德拉开帘子,看眼,段岭便赶紧上车去。
“就知道那厮独自回来,定是有内情。”费宏德听段岭转述完,当即出背冷汗,喃喃道,“老天有眼,没让你摔死在崖下。”
段岭这才知道,原来边令白回来,费宏德发现“赵融”不见,便知有蹊跷,边令白主动解释是这便宜侄儿被他派往江州传信,稳住朝廷。但毫无征兆地出门去,却又事事瞒着他,怎可能?
费宏德第个猜测就是段岭被边令白杀死在荒郊野岭外,只不知是泄露身份,还是因为别,当即找到赫连博,告诉他,段岭有危险。
当时赫连博表情定非常担心,乃至费宏德从他身上气势感觉出,他与段岭关系定不简单。
“见着赫……赫默?”段岭朝姚静问。
姚静道:“你不是出去办事?”
段岭转念想,果然和自己猜八九不离十,又问:“叔叔说?”
姚静诧异地打量段岭,点头,段岭又问:“他说去哪儿?”
姚静蹙眉,段岭忽注意到镜子里,自己全身邋里邋遢,知道姚静已开始心生怀疑,但姚静是要嫁给赫连博或赏乐官,唯不会向着边令白人就是她。段岭索性道:“请你帮告诉赫默声,日落时,在潼关外落霞坡下等他。”
但费宏德十分识相,不再追问,赫连博则率领不多手下离城而去,寻找段岭下落。
“特地给他指路。”费宏德说,“并让他千万提防边令白派驻在那里守军。”
“不能再等武独。”段岭说,“咱们要尽快行动。”
费宏德沉吟许久,说:“仅靠咱们,难以行事。少爷,听句劝……”
“不。”段岭想也不想便答道。
“那位党项公子今早就出门去。”姚静答道,“带着不少人,边将军怕他悔婚,还特地问过,邓叔告诉。”
段岭奇怪这又是什原因?忙问:“后来呢?”
姚静说:“后来他只是说在城里待得气闷,出去打猎,不知何时回来。”
段岭暗道糟糕,赫连博是自发出城去吗?边令白来劝,应当不是提前发动布置陷阱。
“那……能找到费宏德先生?”段岭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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