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丁芝又亲手提壶,斟盏茶,递到郎俊侠手里,郎俊侠接过,先尝口,说:“姜茶,驱你身上寒气。”再递给段岭喝。
路上,段岭吃什喝什,郎俊侠都会先尝尝好吃不好吃,段岭早已惯,喝茶时却见丁芝眼里带着不明神色,漂亮清澈双目微微皱
“还以为你不会再来。”女孩清脆声音在郎俊侠背后响起。
随着那声音,段岭抬起头,看到门外出现个穿着绣袄美貌少女,背后跟着两名丫鬟。
“出门办点事。”郎俊侠头也不回,解开段岭腰带,又转身打开包袱,取出干衣服让他换上外袍,抖开袍子时才抽空回头,看那女孩眼。女孩走进房内,低头注视段岭。
段岭被她看得有点不自在,皱起眉头,女孩却先开口,问:“这是谁?”
段岭坐直,脑海里翻过那段话:是段岭,爹叫段晟……
缝中好奇地打量着这切。转进侧巷后,郎俊侠复又翻身上马,卷起飞扬雪花,驰进深宅暗巷。
乐声被抛在背后,灯火却依旧通明,安静小巷中两侧大红灯笼高挂,唯有马蹄在冰面上叩击,发出轻微碎裂声响。小巷深处,拥着无数两层高僻静宅院,灯笼层层叠满头顶,就连纷扬小雪也被这温暖光亮所阻挡。
那是条暗巷后门,郎俊侠朝段岭说:“下来。”
后门外坐着个乞丐,郎俊侠看也不看,随手弹,碎银落在乞丐碗里,“当啷当啷”地转,段岭好奇地侧头看那乞丐,被郎俊侠随手扶正,拍去身上雪,牵着进去。郎俊侠轻车熟路,转过花廊与中院,到得侧厢内,沿途听见叮咚作响琴声。
进偏厅,郎俊侠仿佛松口气,说:“坐罢,饿吗?”
然而还没出口,郎俊侠便替他答。
“这是段岭。”郎俊侠朝段岭说:“这是丁姑娘。”
段岭按着郎俊侠教他礼节,朝丁姑娘抱拳,上下打量她。那女孩名唤丁芝,倒是先笑,朝着段岭福,盈盈笑道:“见过段公子。”
“北院那位来过?”郎俊侠心不在焉地问。
“边疆军报,将军岭下打成那样,足足三个月不曾来。”丁芝在旁坐下,吩咐婢女:“去取些点心来,给段公子垫垫肚子。”
段岭摇摇头,郎俊侠便让段岭坐在火炉前矮案上,单膝跪地,给他脱下裘袄,掸干靴子,解下捂耳帽,盘膝坐在他面前,抬头看着他,眼里带着点点温和之意,藏得那深,只是闪而过。
“这是你家吗?”段岭疑惑问道。
郎俊侠说:“这处唤琼花院,暂且住下,过得些时日,再带你去新家。”
段岭始终记得郎俊侠那句“什都不要问”,于是路上很少发问,把疑问都藏在心里,像头不安而警觉兔子,表面上却显得安安静静,反而是郎俊侠会朝他主动解释。
“冷吗?”郎俊侠又问,继而将段岭冰冷脚握在他大手里,搓几下,皱眉说:“你体质太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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