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珑:“……”
长安官场里,不少人是羡慕你俩,连太子殿下亦提到过……”
李景珑知道李亨军伍出身,想必也没少见军中将士彼此爱慕,眼便看穿他俩关系。
“……可你须得想想清楚。”封常清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莫道夫妻,哪怕为人父母,亦是久病床前无孝子。人呐,最经不起日积月累折腾……”
“你叫过来。”李景珑答道,“不是想说这些罢。”
“也罢。”封常清知道李景珑倔脾气又上来,便改口道,“好歹是个侯爷,好好过日子。”
封常清不过是担心李景珑,但想到这表弟如今已封侯,哪怕身武力尽失,当个文官,平日伏低做小地讨好着,也断然不至于哄不住那少年。李景珑每每想起自己与鸿俊未来,却总忍不住想到儿时往事。这往事沉甸甸地压着,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想全说出来,哪怕跪在鸿俊面前,恳求他宽恕,却又无论如何开不这个口。
他既恐惧,又悔恨,他相信鸿俊得知真相后,定不会弃他而去,然而这真相却犹如把刀般,时刻梗在他们面前。于是他极其厌烦与任何人说起自己未来,仿佛所有人目光与评价,都时刻提醒着他曾经犯下罪。
只有与鸿俊单独相处时,他才觉得自己稍微喘过气来,只愿人间有处世外桃源,他们彼此陪伴,永不提起过去,就像过去从未发生过。但他心里更明白,这愧疚永不可能被消弭,隐瞒这切,对鸿俊来说本身就是不公平。
“潼关这战,能打赢?”李景珑问。
“实话说,打不赢。”封常清答道,“可告诉你打不赢,你就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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