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鸿俊在李景珑脚掌上缠绷带,陆许则眉头深锁,担心地看着他。
“情况有变。”李景珑说,“必须到安西卫府中去找表哥。”
他安静地站在屋檐尽头,注视莫日根身后那麻袋。
莫日根则缓缓转身,望向李景珑。
“把人还回来。”李景珑说,“你动手打场,知道你早有较高下之心,是不是?”
莫日根沉声道:“不是你对手,不打。”
李景珑:“……”
李景珑嘴角微微翘着,出神地看着鸿俊,良久后说:“他告诉,切都会好。”
鸿俊沉吟不语,眉目间却已释然许多。李景珑说:“他告诉,要如何用心灯去驱逐世间黑暗,不动明王以六器斩妖除魔,乃是刚力,燃灯道人以心灯破去魔气,乃是柔力。”
鸿俊隐隐约约察觉什,说:“这想来,心灯与智慧剑都在你身上,倒也凑巧。”
“不错。”李景珑说,“若只有智慧剑与其他法器,说不得咱俩也许便终有天,走到兵戎相见,不是杀你,就是你杀地步。正因如此,鲲神才借你之手,赋予心灯……”
鸿俊瞬间心里震,无论是鲲神梦境、自己小时候回忆,还是狄仁杰预测,都没有提到心灯!这刻他终于知道李景珑自信究竟来自何方,心灯才是影响未来,那唯变数!
“天魔大人也不想与你打。”莫日根拍拍手里麻布袋,又说,“只不知道,以光明自诩之人,是否在体会到丧亲之痛时,也般入魔?”
李景珑不住发抖,他大约已猜到莫日根抓走谁。
“莫要轻举妄动。”莫日根做个“嘘”手势,说:“明天午时,府中等你,记得前来换人,有没有命带走,就看你造化。”
说毕,莫日根转身飞驰离开,刹那间李景珑却发得声狠,怒吼,声音破开夜空,几步狂奔,朝着对面跃——
他使尽全身力气,狠狠撞上对面房沿,然而脚踏上碎瓦,瞬时鲜血淋漓,终究差那半寸,与无数飞石并稀里哗啦地滚落下去,摔在民宿后板车上,痛苦地闭上双眼。
“鲲神说,这是照亮黑夜灯火。”李景珑抬起左手,手中凝升起温润白光,照耀房中。
忽然间,隔壁声响,李景珑与鸿俊同时转头,又有推门声,推门声响起时,李景珑刹那翻身跃起,与鸿俊几乎是同时破门而出,掠入院内,只见个身影快得无以伦比,消失在屋顶上,鸿俊十分默契,转身入房,恐怕对方还有后手,李景珑却步冲上房顶,飞身去追。
昏暗月色下,李景珑吼道:“停步!”
莫日根提着个麻布袋,飞身纵跃,李景珑光着脚,两人速度都受限,紧接着莫日根踩上屋檐尽头,个飞身,提着那麻袋上更高处。紧接着声唿哨,钉头箭飞速射来,唰唰几下将瓦沿毁得粉碎。
李景珑追到时,瓦片已哗啦啦地掉落,对面足有三丈远,无论如何再跳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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