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能当上寺丞,想必颇有点儿本领,鸿俊想起那日黄庸通知他们时,也谈到程筱进过昭陵,只是自己与陆许匆
“李景珑!是李景珑!”
陵卫握佛珠握佛珠,磨玉磨玉,烧香烧香,见李景珑,马上如同见救星,恨不得马上将李景珑塞到墓里去。满长安城从来便喜欢嘲他不务正业,游手好闲,信什鬼神之说,现在见他,反而生出由衷崇拜。未觉恐惧之时,素来不信这个邪,旦信,李景珑所行便成正业,抓鬼还俨然成门手艺活。
“雅丹侯。”
大理寺丞亲自迎出来,朝李景珑行礼,又朝鸿俊与阿史那琼抱拳。
“程……程……”鸿俊想起黄庸所言。
场雨后,三月阳光灿烂,李景珑出得酒肆来,众人分两队,莫日根、陆许与裘永思、阿泰依旧往昭陵去,李景珑则与鸿俊、阿史那琼前往乾陵,说毕更叫过阿泰,低声吩咐番。
裘永思刚回长安还未喘息片刻便执意要跟着,李景珑便不勉强,说道:“大伙儿辛苦些,事儿完以后好好玩场。”
“你还欠大伙儿场啊。”裘永思扔给李景珑件东西,李景珑抬手接,说:“忘不,出发!”
于是众人如同踏青般,纷纷上马,各出长安城去。
鸿俊本以为李景珑会与自己单独行动,没想到却带上阿史那琼,自己尚是首次与阿史那琼起出任务,不由得对他充满好奇心。
“程筱。”那少年人寺丞答道。
程筱不过十七八岁,看那模样,竟只比鸿俊大少许,副稚嫩少年郎打扮,虽也是明朗少年,较之鸿俊,在气质上却被顷刻间比下去。
“哟,你来大理寺?”李景珑随口道。
鸿俊见两人打招呼,居然还认得,李景珑又朝鸿俊说:“程筱从前在神武军,乃是心细如发神探。”
“不敢。”程筱笑着说,“还未恭喜长史封侯。”
先前两人唯次联手,乃是对付跑得飞快陆许,回来后阿史那琼似乎受到阿泰警告,便不常来招惹鸿俊。这时他对阿史那琼则充满好奇,而李景珑在外人面前,从来都是本正经模样。
乾陵位于长安正北面梁山,距离皇城甚近,此处与昭陵不同,自中宗李显以后,李隆基对武曌憎恶明显,只派五十人在此处卫陵。昨夜闹鬼死半,顿时所有人惊惶不已,只想尽快逃回长安。奈何六军下死命令,谁敢逃就砍谁脑袋,饶是如此,乾陵入口千步内仍无人敢靠近。
守陵卫原归六军统管,久而久之,渐成独立编制,既不打仗也不随天子出行,便转到礼部,唯每年天子带领百官祭祀时方装模作样地忙个几回,这年头连当兵都不定出外打仗,谁能想到守个陵能把小命也给送掉?
李景珑抵达时,众陵卫已是副大难临头、瑟瑟发抖模样,既不让跑,又不敢靠近,陵墓前校场上躺着二十五具以白布蒙着尸体,名大理寺丞与案员正看着。
“驱魔司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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