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近云层时,头顶已全是万年凝冰,半山借力之处更只有人落脚。鸿俊与李景珑几乎是挤着站在起休息,两人站在崖壁前处两尺见方凸岩上,稍作喘息。
鸿俊再甩钩索,却勾得头顶所有冰块惊天动地地崩塌下来。
“当心!”李景珑马上转身抱紧鸿俊,冰瀑崩陷,鸿俊心脏狂跳,两人紧紧相贴,鼻梁相抵,都在紧张地喘息。
狂倾而落冰雪恰恰好越过两人,坠向深谷中,好会儿方声音渐消,两人气息交错,对视半晌,鸿俊竟是感觉到自己与李景珑都起反应。李景珑那个几乎是霸道地顶着他,李景珑眼里带着笑意,两手按着峭壁,不怀好意地打量他。
“被这抱着什感觉?”李景珑居然还有心情调侃他,“说,是不是早就看上哥哥?”
正月已过,不知不觉,距离开敦煌竟已有月余,鸿俊心中有股不安,随着逐渐深入太行山,这不安竟是越来越强烈。有时候,他突然生出与李景珑折返念头,有时他更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
仿佛只要隔绝人世,许多事就不会发生,也不必烦恼。
他们将马匹留在草甸,经过太行山线天,再循着千百年前古道,辗转登上山峰。天穹旷旷,唯声音便是来自于数只飞鸟,干粮吃完,鸿俊便在溪边,教李景珑捕鱼。鸿俊以飞刀钉水里鱼,李景珑再抓上来,生火烤鱼吃,林间又有不少叫不出名字果子与野菌,当初鸿俊正是这下山来。
“就是那座山。”鸿俊指向远处雪山。
目地终于快到,在李景珑眼里,几乎所有山都长得样。两人准备三天份粮食,鸿俊便带着他,在林间左拐右绕,寻找自己下山时做记号。又沿着树攀上峭壁。
鸿俊满脸通红,说:“别捉弄!”
鸿俊只稍动,李景珑便马上大喊,险些掉下去,鸿俊忙拉住他,说时迟那时快,头顶又坠些冰雪下来,李景珑复又搂着他,两人起往头顶看。连着几次,冰层终于滑落得差不多,鸿俊才再次甩出钩索。
当初下山时鸿俊是被青雄直接送到孤峰下,但这条路,以前他也没少爬过,若只人,上上下下地就过,再带个李景珑,难度显然高不少。
夕阳西下,鸿俊爬到处中间
风很大,李景珑尚是第次这徒手爬山,尤其曜金宫所在之地,更只有飞鸟能达,他与鸿俊并肩立在峭壁上,鸿俊爬上爬下惯,但恐怕李景珑踏错,便紧紧地抓着他手。
到得处窄壁前,李景珑擦把汗,与鸿俊朝头顶看,鸿俊便甩出钩索,挂在崖前石上,朝上爬段,落定,又把钩索甩下来,将李景珑拉上去。
“你家住这高!”李景珑只以为是什深山巅古刹,没想到连路都没有。
鸿俊说:“上头风景很好!来吧!”
接着鸿俊再往上抛钩索,如此每抛段,两人便往上爬截,李景珑方知鸿俊身飞檐走壁功夫,居然是这练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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