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说笑,珈蓝香是骗塞边人,要好货里面请。”
那商人亲手取个匣,匣内装有小布包,又小心翼翼地打开布包,登时满帐幽香。
商人笑道:“小哥看看这香怎样?上等好货。”
云起自小住皇宫中,向来便是拿珍珠当弹子玩家伙,见那香自然认得,嘲道:“三书龙涎香,你这个捂着不见光,哄谁来呢。”
云起也不问价,在帐内四处转悠,取下壁上挂着火铳,商人忙放下
云起虽不懂突厥话,却依稀辨出自己名字,当即尴尬道:“说什?”
拓跋锋脚架在车辕上,半搂着云起,懒懒道:“说你长得俊,问你娶不娶媳妇儿,要把他妹子嫁给你。”
云起哭笑不得,又问:“你怎答?”
拓跋锋莞尔道:“答俩相依为命,谁也不娶媳妇,自己过日子。”
云起点点头,草原上冰雪消融,现出漆黑土地,嫩草破土而出,开春又是个水草丰盛好年。
是颇有障碍,结结巴巴词不达意,常引得突厥人豪爽大笑。这令云起颇为郁闷。
“要去赶集——”
“不——行!”云起摇摇手指,道:“你在家与姨呆着。”
春兰就着帐外冰水洗头发,随手捋,长发乌黑如瀑,招呼道:“方誉过来,姨带你过河对岸玩去。”
拓跋锋掀帘入帐:“方誉要买什书?单子给看看。”
行车队抵达长城边上,云起硬是被拓跋锋关在部落中这许多日,如今好不容易出来放次风,早已跳下车去,怀揣银两,跑得不见影儿。
长城边集市月初,月半开,开春时大漠十二族百余部,塞外民族俱来此以物易物,关内汉商更是带来不少新奇玩意。又有波斯商人远道而来,在集边摆香料,染料摊,好不繁华。
突厥小伙子们你拥挤,凑在处商量给心上人带礼物,云起在中原住久,对那小饰物,小玩意见怪不怪,只朝着集市深处路走去。
拓跋锋自去寻找阔商卖牛羊货物,云起便独自走到波斯商人摊位,拈起香料闻闻,问道:“怎卖?你们大老远路,运几包珈蓝香,赚得回本?”
那波斯商人久在丝绸两路往来,自通汉语,此刻见云起衣着名贵,头戴黑貂帽,作塞外人打扮,身俱是极其华贵皮料,脖颈上围着条银狐尾,气宇不凡,既是汉人,又与突厥人路。商人看许久,竟看不出云起来头,但知道此人非富即贵,不敢怠慢,忙笑道:
云起漫不经心道:“带他去罢,有什关系。”
拓跋锋正色道:“不成,那小子与你小时个德性,照顾个闯祸精就够受。”
春兰大笑,手拖着方誉走,云起笑骂道:“说得你不闯祸似。”
云起跟着拓跋锋出帐,跃上牛车去,那时营帐群外已挤密密麻麻上百辆车,几名突厥小伙子见云起与拓跋锋来,便出声揶揄数句。
拓跋锋高声说句什,笑着扬长鞭,后队哄笑声中,车队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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