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两银子在车后,装箱。”拓跋锋交代道:“出宁州,到塞边有族人,长城边上再换成货物,运出塞外卖。”
云起笑道:“你倒想得周到,怎觉得还是少点什……”
拓跋锋抱着方誉,疲劳地倚在车上,
“……奉天靖难?”
“……”
云起抓狂道:“你怎这小就认识这难字啊啊啊!!老子十五岁读本礼记都念不全!别太打击人成吗!”
方誉哈哈地笑着,被云起按在马车中蹂躏番,忽地想起方孝孺,于是把鼻涕把泪,干嚎起来。
云起从不会哄小孩,这下没辙。
“徒孙以为,您将镇教七星沉木交予拓跋师叔,是不是有点……”
“太师父?”
静虚轻手轻脚地走进冥修房内,见张三丰仍在蒲团上打坐,动不动。
静虚伸手去探张三丰气息,武当派创始人结束他百三十三岁生涯,驾鹤西归。
朱棣离开南京仿佛瞬间少半生命。
拓跋锋笑道:“五千两呢,们买百头羊,百头牛……”
“……”
云起抓狂道:“你起码也得找师父告别……”
拓跋锋又道:“上山时候你背师哥,下山时候师哥背你,咱俩相依为命。”
云起彻底放弃与拓跋锋沟通打算。
朱棣扔在洗剑池里蝉翼刀,用冰蚕丝将其捆好,交到云起手中,道:“走罢。”继而背起云起,朝后山行去。
“喂,去哪?”
“换银票,过日子。”拓跋锋边走边答道。
“什!等等!这就走!”云起颇有点措手不及。
“嗯。”拓跋锋不顾云起挣扎,走过天柱峰牌坊,又恋恋不舍地回头看眼。
“哭什!”拓跋锋钻进车里,冷冷道:“狼来把你叼走。”
“想娘……”方誉眼泪汪汪道。
拓跋锋道:“不想爹?”
方誉道:“爹凶……背书背不出要打板子……”
拓跋锋同情地点点头。
城中富族大户俱跟着同迁向北平,街道中满是枯叶,败枝以及仓促起行时留下废纸。
唯有秦淮河滔滔东去,如往昔。
“你看不见拉——”
“看不见你拉——”云起顺着方誉话有搭,没搭地应着。
方誉手里玩着两张铁券,歪着脑袋,念道:“开国辅运……”
拓跋锋把云起路背下天柱峰,那处果真停着两匹马,拓跋锋把云起扶上马,二人朝着南京再次出发。
武当山顶,真武后观。
日渐西沉,静虚推开后观院门。
“太师父,拓跋锋师叔与徐师叔都已下山去。”
室内静谧无声。
云起道:“你不去找便宜师父告别……”
拓跋锋道:“他让们今天就走,不,现在就走。”
云起蹙眉道:“为什?还没谢谢他,哎等等!”
“山下有马,给们准备好,师父还交代,要照顾好方家后人,他们家人都死光……”
云起愕然道:“你不觉得在这山上过日子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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