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管家附和道:“小舅爷素来有心。”
徐雯啐道:“没本生意,左右逢源。”
虽如此说,面上依旧带着淡淡欣喜,吩咐道:“今儿不穿锦,去把箱底黑袍
管家捧木盘上那盒子,撕去封条亲手打开,徐雯见到盒中那物,嘴角便略翘起来。
盒内躺着根白玉簪,乃是匠人所刻,簪头刻得有如木枝,竟是看得清树纹,细节活灵活现,纵是树皮剥落,龟裂之处亦栩栩如生。
树枝上更点缀着数朵桂花,花瓣晶莹剔透,花蕊屈抱细如发丝,却清二楚。
徐雯赞叹道:“得花多少银子,这大手大脚小混蛋。”
徐雯拈簪子,对着灯光照,见簪尾刻着米粒般大小四个字:
男人低下头,将双眼藏在斗笠下,只露出瘦削侧脸。
徐雯道:“你又是谁?”
管事忙侧过身,让静静立于其后那人上前。管事道:“这位是二舅爷派……”
徐雯打断道:“取个红封儿给他,过节招呼他跟你们处吃。”
那管事表情霎是尴尬,半晌后方大着胆子道:“二舅爷……令他到夫人这来谋个差事。”
光陰稍纵即逝,数年后,又是月圆时节。
“王爷呢?家宴都快开席,怎还不见人?”
“花园里……”
徐雯怒道:“又掏蛐蛐呢?!”
徐雯正想提裙出去骂顿,奈何化妆化到半,满头花簪,对着镜子瞥眼,略有不耐道:“都把簪儿拔罢,不想插。”
那沉默男子忽地插嘴道:“‘蟾宫折桂’,四胡同蒋府,苏婉容字。”
徐雯意外道:“你还知道苏婉容?”
男人声中隐约带着分笑意,答道:“巧夺天工,全南京仅她人,嫁给蒋师……蒋瓛后便封刀不刻。这簪子起码价值千两黄金,并且有钱也买不到。”
男人又补句:“当年据说连太子想雕个玉佩送人,蒋夫人也不刻。”
徐雯笑道:“明白,该是小混蛋央着他师娘,亲手刻簪儿。”
徐雯嘲道:“没脸没皮增寿,连自个府里人也养不起?”
那男人安静不答,徐雯随手打发道:“门房里坐着罢,过几天看王爷意思,给你派点事儿做。”
徐雯想想,又道:“云起回信?”
管家恭敬答道:“小舅爷无信,只托来匣子。”
徐雯微有不快,道:“拿来看看。”
婢女怯怯应声“是”,便伸手取花簪,徐雯又道:“中秋礼都送去?回条呢?”
身旁管家道:“回条今儿才到家,二舅爷写信,又封些扬州土产……”那管事说着转身,婢女托着木盘上前。
管家取木盘上信,恭敬呈予徐雯,又道:“海味馅儿月饼车,桂花糕五盒,竹叶青十坛,活鱼……”
“行。”徐雯把信扔回木盘上,不耐道:“年年都是这些。”继而拿眼打量站在管事身后人。
那男人身材颀长,戴着顶斗笠,拢袖立于旁,衣服似乎不太合身,露出干净古铜色脖颈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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