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侍卫哄笑道:“那是自然。”
云起馋虫起,也不顾洗手,便去抓来吃,拓跋锋抽抽鼻子,醒。
拓跋锋迷迷糊糊道:“也给师兄吃点,什果子?”
“狗鼻子咋这般灵呢?”云起笑道,随手喂几颗给拓跋锋,又吩咐道:“荣庆,你现封筐,外
“……脉脉不得语。”云起会心笑道,看着院内侍卫们,心想七夕之夜,皇城中俱是成双成对,群英俊小伙在此聚首不得人知,放出宫去不知得闹出多少女儿愁,女儿乐来。
偏生锦衣卫又不得乱走,进宫,便得规矩呆着,应那牛郎织女,天各方之景,也真是造孽。
夏风习习吹过,梧桐树下萤光飘飞,直看得云起心旷神怡:
“今年七夕过得舒坦,也不下雨。有啥果子吃来点?乐啥,对打油诗呢你们?”
荣庆笑着挽袖子,于屋檐下翻拣,埋头道;“今儿有人封好礼进宫,只备下两份,份呈皇上,份便送咱这大院里来……”
伙子各自坐在大院中,三五成群,吵吵闹闹,人手把扑荧扇,彼此喧哗,聊得不亦乐乎,正是“轻罗小扇扑流萤,卧看牵牛织女星”夏夜光景。
众侍卫见云起与拓跋锋归家,俱忍不住齐齐哄笑,上前来接。
“累死老子。”云起吩咐道:“搭俩椅子处,让他在外面躺会儿,灌风好醒酒,别搬上床闷着,仔细闷吐。”
“上哪去?喝得烂醉,也不给弟兄们带两坛回来。”锦衣卫拍拍青罗扇,甩手旋给云起,云起抬手接,脱去外袍,只不住抖那薄衣,扇凉捐风,道:“嗨!老头子家酒喝不得,多亏老跋挡几杯,不然今儿晚上别想回来。”
众侍卫又是阵揶揄,云起自坐张椅,让拓跋锋坐在自己身旁,拓跋锋嘴唇,鼻梁不住磨蹭,被云起拍耳刮子,脑袋便耷拉下去,枕在云起大腿上,咕哝几句突厥语,闭上双眼。
云起笑道:“没听错罢,谁家公子爷这大派头?”
荣庆拾掇半晌,端个玉碗过来,放在云起手旁茶几上。碗内盛半碗冰,冰上堆满晶莹果肉。
云起惊道:“荔枝?!”
荣庆道:“你那王爷姐夫,傍晚着人送二十筐,见你与老跋没回,便自做主,分与弟兄们先吃,只留得两筐。”
云起唏嘘道:“吃就是,都托口福啊,惦记着。”
院中到处都是乘凉竹椅,又有矮竹茶几上摆着夏季瓜果,偌大个院内无灯无烛,锦衣卫们以竹篾,薄宣糊无数小笼,抓萤火虫困着,四处俱是飞舞荧火,照得满园通明。
是时萤火缭绕于拓跋锋脸畔,拓跋锋睡得正酣,被乱星般瑶光映着英俊面容,云起扇拍去,暗光四旋。
借着那微弱光点,云起看清扇上两行题诗,笑念道:“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
“张勤,你未过门那小媳妇儿制扇?这女孩儿字倒是挺美。”
那名唤张勤锦衣卫只笑不答,打趣道:“盈盈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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