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路上姜恒也累得很,索性脱外袍,躺上榻去。
“恒儿。”耿曙来到榻畔,低声说。
姜恒睡得正熟,耿曙低下头,亲吻下他脸,玉玦从脖
于是话题转移到“天底下有没有这种人”上来,太子泷说:“信,姑姑,不能因为你没见过,就觉得没这种人。”
“怎没见过?”汁绫说,“只是说,看他不像。”
太子泷道:“后天东宫正有春议,叫上他罢?爹亲口说,恒儿相当得,有他在,许多头疼事儿,都能解决。须得找个时间,好好朝他请教。”
耿曙说:“空你问他,他就是为这个来。吃完,先走。”
太子泷道:“哥你去哪儿?看恒儿吗?也起去。”
耿曙挑几下面条,吃下几口,便没食欲。
姜太后说:“都是命中注定。”
说着,她叹口气,说:“待你活到这把岁数,就看开,该来,终归会来,任凭谁也躲不过,欠下,也总要还。”
汁绫道:“娘!”
耿曙不明白姜太后之意,真要说起来,汁家也不欠耿家。
,太后这个举措,让他明显地感觉到,姜恒是被排除在外——他们是家人,姜恒则是另外人。
这让他很难过,几次想起身不发语离开,然而顾念到太后与武英公主曾经待他好,耿曙还是忍住。
“南边事,们都听说,”汁绫道,“那姬霜怎这丧心病狂?还想杀你?”
耿曙沉默,打开食盒,筷子挑挑,今日正是春分,宫内准备桃花面。
太子泷只盯着耿曙看,察觉到他不满。
耿曙辞别姜太后,转身走。
汁绫有点不服气,但汁琮说话,她向来是相信。
“王兄说他是治国良才,”汁绫朝姜太后说,“就是年纪太小,怎看怎觉得不靠谱。”
姜太后始终在出神,没有回答。
姜恒在住处打几个喷嚏,宫人不收拾也罢,收拾起来满殿灰尘。及至人都走,他用过饭,便躺在榻上,天色昏沉,北边昼短夜长,不会儿宫中便已敲更,该睡下。
太子泷闻言只觉不祥,忙打个岔,道:“听说,恒儿读许多书。”
耿曙:“嗯,什书他只要读次,就过目不忘。”
汁绫道:“不可能。”
耿曙说:“你可考校他就是,不骗你。”
姜太后沉默不语,若有所思。
“去叫恒儿过来。”太子泷道。
“不用。”耿曙随口答道,他心里清楚得很,姜恒拒绝认汁琮为义父,汁家这待他,从礼数上毫无问题,是姜恒先表态,不想与他们成为家人。去掉王子这个身份,姜恒就是远房表亲,亲戚有亲戚规矩,家人有家人规矩。
这隔阂不仅是姜恒与汁家隔阂,更仿佛成耿曙与姜恒之间隔阂,令他越来越难过。
太子泷关切地看着耿曙,侧过去,稍稍趴在他食案前,略抬头打量他,眼里带着笑意。
姜太后道:“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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