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刺不是你本意。”耿曙说。
“行刺就是本意,”姜恒笑道,“坦坦荡荡,光明磊落,有什好推卸?”
姜恒忽然察觉到不妥之处,朗声道:“界大人,你也是这大半夜不睡觉,专门偷听?不用去陪着你性命?”
界圭没有回答,显然是离开,旋即姜恒马上明白到,雍宫里举动,都有人在监视监听,让耿曙稍微收敛点。
“别这样,”姜恒说,“哥,很喜欢这儿,是当真喜欢。”
耿曙看着姜恒,说:“知道这不是你真心话。”
“这是真心话。”姜恒认真地说,“睡在这里,不知道为什,总觉得爹就在身边,你知道这房间从前是谁住?”
耿曙还想坚持,姜恒却不想搭理他,翻个身。
耿曙独自坐着,发会儿呆,只觉满腔苦闷无处发泄,委屈姜恒,想叫又叫不出来,更何况他根本无法怪罪任何人,就像姜太后所述,这都是命。
接着,耿曙狠狠抽自己巴掌。
姜恒吓跳,听到那响亮耳光声,顿时彻底醒。
“你干吗?!”姜恒陡然坐起来。
颈悬下来,贴在姜恒侧脸上。
“恒儿?”耿曙又摇摇他。
姜恒迷迷糊糊地醒,耿曙抱着他,让他坐起来,低声说:“东西都收拾好,这就走罢,趁着晚上,把马儿牵出来,来,穿衣服。”
“去哪儿?”姜恒茫然道。
耿曙说:“不在这儿住,带你走,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谁?”耿曙不明其意。
“这儿是东宫,”姜恒笑道,“以前,太子汁琅就住在汁泷房里,爹就住在这儿。”
这倒是让耿曙十分意外,他环顾四周。姜恒身着单衣,坐在榻上,认真道:“你这想罢,是行刺雍国国君刺客,剑差点把他捅死,还害得雍国失去玉璧关。今天来到宫里,朝野中定对非常不满。太后不追究此事,已经是宽宏大量,你让她对着险些杀掉儿子人嘘寒问暖,雍国这多人得知,会如何作想?”
耿曙叹口气,握着姜恒手不放。
姜恒又道:“等到成为*员,你又夺回玉璧关,就算弥补先前之失,到得那时,他们自然会对不样。你道武英公主与太后待冷淡,反而觉得,这是刻意做给人看。”
耿曙看着姜恒,眼里尽是愤怒与不甘。
姜恒忽然笑起来,抱住他。
“没事,”姜恒说,“当真没往心里去。”
界圭声音忽然在房外响起。
“殿下这大半夜,”界圭又是那慢条斯理、欠揍语气,“在行家法?”
“哎别闹。”姜恒被叫醒正郁闷,说,“睡觉吧,好困。”
耿曙小声道:“对不起,恒儿,不知道他们会这样……”
姜恒迷茫地问:“怎?哥!”
耿曙说:“知道你难受……”
“不难受,”姜恒明白过来,说,“哪有这容易难受……睡罢睡罢,你回你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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