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没见过爹,”耿曙说,“也没有蒙眼。”
姜恒说:“既然姜太后说,你就定像。”
耿曙答道:“没有几个人见过他,尤其他眉眼,你放心罢,不会被看出来。”
耿曙有时都惊讶于自己,居然能这耐烦,曾经在雍都深宫,他连答太子泷半句话都懒得开口,但面对姜恒时,他总希望姜恒再多说几句,仿佛他声音就是人间最美好天籁,听到时,心里就开满漫山遍野花儿,有时还恨不得多逗逗他,奈何自己向来嘴拙。
姜恒说:“得给你改改长相。”
姜恒坐在车前,怀里抱着海东青,短短天有余,他已经开始喜欢上这鹰,爱得它不得。海东青脾气凶戾,待姜恒却是百依百顺,竟愿意被他抓来,随便折腾,揉脑袋掰爪子,扯翅膀捏喙,从不生气。
就像耿曙般。
姜恒没事时就喜欢抱着它摸个不停或是逗它玩,三不五时还亲亲它,同时理解耿曙为什也喜欢抱着自己,就像小动物之间,予以对方简单直白亲昵,表达自己心意,半点不难为情。
这种亲昵,确实能让人心情变得很好、很幸福。
耿曙看也不看那守将,递出封信,说:“到明年二月开春,若还是没回来,你就将信拆,按着信上说办。”
商人们则受宠若惊,忙请姜恒先坐。
宋邹则不旁听以避嫌,离开厅堂内。
耿曙把他们简单行装打个包,兄弟俩佩剑都没,只得放把匕首在包袱内。
宋邹捧着白银过来,朝耿曙说:“将军,这是预备下盘缠,到西川后,说不定能用上。”
耿曙掂量,约有百两,便点点头。
“在脸上砍刀?
信里是姜恒思考夜,根据推演留下后手布置,如果他们没能顺利解决代国之危,宋邹将亲自前往郢都,长江下游江州城,游说郢王与太子,朝代国用兵。
届时嵩县驻军,将奇袭梁国首都安阳,逼梁国撤军,联军只剩郑国。再接下来,就看汁琮自己造化,但料想能带出耿曙这等良将,摒去刺杀意外,汁琮对付个把太子灵还是没问题。
“你太像爹。”姜恒说。
耿曙赶车,与姜恒作商人打扮,姜恒身华服,裹襟锦袄,鬓角垂绦,上佩枚夜明珠,袍襟上绣金线白虎纹,怀里抱着四处张望海东青。
耿曙则依旧袭朴素黑武服,袍上绣暗纹,左肩佩皮护肩,供海东青所停之用。
宋邹正要告退,耿曙忽然道:“你说得对,宋大人。”
宋邹回身,不解,耿曙说:“不是雍人,不过曾经以为自己是雍人。”
宋邹笑道:“您又开玩笑,将军,什曾经以为呢?您直是天子人,您是天下人,将军。”
翌日,嵩县为两人备齐马车,雍军副将亲自来送。
“殿下,恕直言,玉璧关局势不定,您这又是去哪儿?”那副将显然不明白,耿曙为什会毫无来由地决定,突然就这走。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