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恒跪地,谢过县令夸赞,县令又自言自语道:“你俩就先待在这儿罢。给他们拿点吃,找件衣服穿。”
士兵出外问人借来几件粗布衣服,给两兄弟穿上。耿曙换身成年男子里衣,衣襟系结绑上,打来清水,为姜恒清洗伤口换药。姜恒则实在找不到能穿,借身女孩衣服暂且穿着。
县令过时,便咳得几声,姜恒略读过些医书,轻轻摸下他脉门,知道县令病得很重,好起来机会不过二三成,心里又不免难过。
士兵端来煮好蛋粥,县令眼也不睁,说道:“给两个孩子吃罢,这将死之人,又何必浪费粮食?”
“吃点,”耿曙接过蛋粥,说,“喂你?”
姜恒只从母亲口中听说过县令,却从未见过,耿曙便起身道:“走罢。”
县令便住在神祠后院里,先前中箭,卧床不起,临时收拾出单房倒是暖和。
姜恒进去后终于舒坦些,不再挨冻。
“你娘呢?”县令问道。
浔东县县令肩上、腿上、腹部都渗出血来,身上带着股臭气,下不得地,只能朝两个小孩点头。
人说话,姜恒又问三不知。不多时有百姓见两个小孩瑟瑟发抖,单薄可怜,便分给他们袭棉被,耿曙从郎中处得来药膏后,为姜恒敷上,又把被子半铺在地上,半盖着,让姜恒躺下继续睡。
“别平躺着。”耿曙检查姜恒伤口,刚好火柱烫伤之处,正是他先前胎记,胎记没,取而代之,便是道烧伤疤。
耿曙怕姜恒压到伤口,让他稍稍侧过来。
姜恒睁眼看耿曙,朝他招手,示意他也来睡,耿曙简直筋疲力尽,遂也缩进去。
“在想什?”耿曙问。
“起吃,你定也饿。”姜恒答道。
两人将海碗蛋粥吃得干干净净,耿曙在地上铺开棉被,拥着
两天前他亲自出战,被射落马下,浔东七千守军,险些全军覆没,幸而敌方也未料郑军如此窝囊,生怕是诱敌之计,止住追击脚步。
“不知道,”姜恒说,“她和卫婆好几天前出去,就再也没回来。”
县令看着天花板,喃喃道:“刺杀成罢?就怕撑不住,她若活着回来,你务必替、替,替……全城百姓,朝她道句……”
“罢……什都不须说。”县令又长长叹声。
说着,县令艰难地转眼,朝姜恒说:“你文章是作得极好,可惜……生逢乱世。否则定将有番作为。”
姜恒枕着耿曙胳膊,说:“请人去给娘带个信?可是咱们没有钱。”
耿曙着实烦恼,想自己下山去,却又生怕离开姜恒要出事,抬头看时,说:“稍后去求人看看,若退兵话,他们自然就要回去。”
姜恒睡会儿,不多时又听见有兵士来分发米粥,叫醒他们,耿曙接粥,兵士说:“你们谁是姜家?”
“们都是,”姜恒说,“能不能……”
兵士打断道:“县令大人请你们喝过粥后去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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