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众特使表情各异,身负王命而来众人,实则各有所图。
子闾只想查出姐姐之死真相,同时还得确认小外甥如何被重闻挟持操控。
长陵君目,则是重提联姻。
而代国公子胜,必须不计切代价,离间郢、梁二国,方能让国内武王安心征战,拓展版图,预备来日吞并梁国这块大肥肉。
“北雍来势汹汹,”毕颉将在心中演练无数次话语成功地说出来,“这些年里,除却郢国未正面
“慢着,”公子胜端着杯却不饮,淡淡道,“那位蒙眼小兄弟,却又是何人?”
毕颉笑起来,解释道:“他是御用琴师,今日既无钟鼓助兴,只令他前来抚琴首,耿渊。”
重闻放下酒杯,颇有些感慨道:“晋失其位已有四百年,这四百年间,天下争斗不休,风戎犯长城,欺百姓……”
随着重闻之言,古朴琴传出声喑哑之声,其间如揉入塞外滚滚风沙与寂寥。
“……惠文十三年,梁、郢两国玉衡山下场大战,死者十三万,伤者不计其数……”
比神出鬼没风戎更危险。
若不尽早对付,待得雍国领土全面越过长城,接下来要面对,就是北方源源不绝压境大军!
重闻镇守梁国西北方防线多年,自知雍国野心,梁国先王薨后,毕颉成为自己最有力支持者,这是百年中最好时机,必须及早与雍国在玉璧关下战,将他们彻底赶出长城去,接下来只要据守长城,等待风戎与雍人消耗彼此实力,假以时日,再举攻陷雍国都城落雁,可竞全功。
重闻与迟延訇走进殿内,两侧兵士们随之推上沉重大殿铜门,等候在门外。
大门发出声巨响,殿内灯火辉煌,宫女摆放上食盒,便从殿后小门退出,将小门关上。
琴声中,重闻出神道:“广顺元年,代、梁联军与郢血战荆郡,郢失荆郡,代得巴郡。”
众人都沉默不语,唯有悠悠琴声,如诉着血泪,百年前乃至数十年前,毕颉只在史书上读过战事,便这从重闻口中轻描淡写地说出来。
迟延訇接口道:“长乐十三年,则轮到郑、梁二国交兵,这场战争延续足足三年之久。”
“这记得。”郑国上将军子闾淡淡道,“在二十岁那年,两国终于休兵,大姐也随之嫁到安阳,修百年之好,从此两国二十年间再无战事。”说着主动以唇抿抿酒,随即望向年轻梁王,言下之意:你母亲死于非命,先前合约却还不曾作废,你终究是郑国公主之子。
琴声中,重闻又说:“所以想,如今,已是罢战时候。”
“今日之谋,事关重大,”重闻来到毕颉身畔坐下,与迟延訇各据席,在毕颉身前分左右之势,解释道,“就不留人伺候,各位请。”
长陵君莞尔道:“本该如此。”
子闾说:“自斟自饮,亦别有番风味。”
公子胜提壶,给自己斟杯。
重闻率先举杯,说:“各位大人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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