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李庆成道。
他全身力气都仿佛用光,与张慕静静对视,那眼似乎跨越两百年岁月,两百年光阴,有多少仰慕,多少悔恨,多少痛苦与多少快乐,都在那眼里。
张慕带着不解神色,片刻后凑上来,专心地吻李庆成唇。
这个吻令李庆成彻底安静下来,然而吻着吻着,更炽热,
“庆成?”张慕声音在耳畔响起。
李庆成瞬间睁开眼,猛地坐起,浑身大汗犹如水里捞出来般,张慕有力手臂马上搂着他,李庆成道:“这是什地方?”
他惊疑不定打量四周。
张慕把他搂在怀里,低声说:“做噩梦?没事,没事。”
“不……不是噩梦。”李庆成喘着气道:“慕哥?你是慕哥?”
沉,李效披件衣服去关窗以免他淋雨,看会睡梦中许凌云,他面容犹如孩子般充满稚气,睡着时眉毛仍拧着。
李效看得不忍心,心里又觉有负于许凌云,三年中他不再是帝王,许凌云亦不再是侍卫,然而两人仍以主仆相称,许凌云从未拂李效意,事事小心谨慎,与其说是君臣尊卑,更不如说是对张慕余情未,从最初重获新生到如今时时黯然,李效俱看在眼里。
他拉开抽屉,将药粉调在茶里,沉吟片刻,饮而尽。
海东青注视着李效,他便过去摸摸它头,说:“想起前世,也并非甚坏事。”
李效笑笑,和衣躺回床上,窗外狂雷,bao雨,夜未睡令他不到片刻便即入眠。
张慕把他抱得很紧,李庆成登时大哭起来,哭得肝肠寸断,连喘气都在干呕,张慕道:“庆成?没事,庆成,有在,别怕……”
李庆成好会才缓过来,颤声道:“慕哥,你在……慕哥!”
李庆成像个疯子般死死抱着张慕脖颈不松手,张慕只是不住口告诉他别怕,没事,翻来覆去地说,口拙而不知所措,然而他每说次,李庆成便镇定些许,渐渐,李庆成终于恢复神智。
他噙着泪,与张慕分开,呆呆地看着他。
张慕道:“梦见鬼魂索命?不怕,有慕哥在,他们拿你没办法。”
不知过多少时候,声炸雷,狂风又吹开窗户,雨水泼进来,许凌云被惊醒,手忙脚乱起身关窗,看眼更漏,已是卯时。便打着呵欠,披头散发过去看李效。
李效仍在睡,许凌云伸个懒腰,不经意间瞥,发现桌上摆着包药纸,登时失声道:“陛下?!”
许凌云转身察看李效,见其呼吸均匀,额上渗出些许汗水,当即顾不得旁,将枕下信笺找出来再看次,继而扑到桌前,取出另包药灌下,喘息着躺回榻上,心中咚咚狂跳。
李效竟是连招呼也不打就先吃那药!
许凌云暗道坏事坏事,不知先后服药会不会有效果,只求快点入睡,看看梦中情况如何,然而越紧张便越睡不着,他竭力调匀呼吸,浑身急躁,仍忍不住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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