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凌云深深吸口气,不予置答。
“陛下流落民间。”那声音带着难言悲壮:“大虞两百年江山,竟是受贼人所篡,如今终于寻得陛下……”
“谁陛下?”许凌云淡淡道:“参见陛下是用绳子捆着?”
那声音道:“京师耳目众多,微臣势单力薄,恐此事被发现,臣家老小死不足惜,只怕连累陛下。”说着恭敬上前,跪在地上,以绞子剪断许凌云手上绳索,却不解开他蒙眼布。
许凌云也不除下蒙眼布,问:“你叫什名字。”
“你们拿着夜明珠。”李效说:“到水下去看看有什异常。你从东朝西,你,自南向北,声音别太大。”
两名侍卫解下外袍,脱靴子,轻手轻脚地下水去,李效躬身手按栏杆,在池边等着,乌云过,银白月光无边无际地洒下来,合着太液池水面鳞波微微荡漾,起伏。
“陛下!”名侍卫哗声出水,把个麻布袋子拖向岸边。
李效颗心提到嗓子眼,呼吸沉滞而粗重,亲手发着抖解开麻袋系口绳。
袋里装着几块大石头,与具尸体。
他抱着。
李承青又说:“掉下去,掉下去!”
李效敷衍地点头,说:“回去,承青。”
李承青唧唧呱呱地叫,似乎十分兴奋,李效又道:“他在说什?”
嬷嬷赔笑道:“前几天小殿下半夜醒,要出御花园,朝池子里走,半夜三更,也不知听见什。”
那人答道:“微臣乃是唐傕,安阳人士,与当朝唐思将军乃同族,守护大虞宗庙十载有余,不常往来京师,是以陛下任鹰卫队长时未曾见过微臣。”
“唐思呢。”许凌云道:“你既守宗庙,朕若没记错话,当是五品参将。”
“是。”那人道。
“按大虞律法,守护宗庙之职不可擅离,你既能知此事,想必是他授意,那他又是怎知道这事?”许凌云
对着月光细细端详,那人身太监袍,正是被池水泡得五官发胀喜公公。
三天后,辆马车入京,停在间大宅子外,数人将具大箱子提进府里。
几名亲兵打开箱子,把眼上蒙着黑布许凌云抱出来,路颠簸劳顿,许凌云脸颊上现出难受晕红,被放在张榻上。
药粥递来,许凌云张口就吃,也不多问,声不吭,默默地把粥吃完,无人给他解去手上系绳,密室中片静谧。
“臣参见陛下。”个陌生声音在室内响起。
李承青笑吟吟地,从栏杆下笨拙地钻过去,李效连忙把儿子弄出来,交给嬷嬷:“抱回去。”
李承青被抱走,李效看着太液池出神,池下水道都两百年,还没封上,过几天得寻个人来用岩石堵上。
掉下去?李承青听觉这好?能听见半夜池子里水响?
是夜四更,乌云蔽月。
李效夜半出殿,早就等在延和殿外两名御林军侍卫马上过来,李效示意不可声张,带着他们到太液池去,避过巡逻往来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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