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太后忽然又道。
“母后请说。”李效背对太后，注视着殿外花园。
太后说：“为娘……忽然不太想呆在宫里
，为你李家忙活大半辈子，如今你也能独断朝纲，为娘想再过些日子，回秦州娘家走走，顺带着就在秦州
别宫……住下来。”
李效道：“秦州是先帝避暑好地方。”
太后缓缓点头，嗳
声长叹：“陛下。”
李效道：“儿臣在……江州时，为扶峰先生办完丧事，喜公公就不知去何处……”
太后脸茫然，两道柳叶眉微微拧起来，老妇人抹成暗红色唇抿着，神态像极许凌云。
李效刹那不住发抖，忽然生出股冲动，想拔剑刺穿她胸膛。
“那可就奇。”太后坐回椅上，长叹声：“陛下不如派个人，去老骨头家乡查查，据说在青州……”
李效缓缓点头，低下脸近乎扭曲而无法掩藏自己神色。
太后拢袍袖，起身道：“当然是对匈奴人，是和是战。”
李效上前步，习惯着上去搀扶太后，手微微伸，却又不自觉地缩回来。
太后看李效手眼。
李效道：“儿臣……还未想好。”
太后道：“还未想好？你到江州去不就是为向扶峰先生请教这事
？”
宫与往常有些不样。
巡逻侍卫换批生面孔，不少年轻太监不在，取而代之是先帝在位时老人。
李效警觉地蹙眉，站在御花园中，名老太监带着数名侍卫过来道：“太后请陛下回来就到养心殿去趟。”
李效阴沉着脸，随处所瞥，所有人看他眼神仿佛都有些不对劲。
迈入养心殿，殿门砰然紧闭。
李效沉默，太后最后还是没说什，入夜时李效离开养心殿。
身后跟都是陌生侍卫，李效终
他看着太后戴着翡翠寿戒手指头，忽然又想到生辰纸上手印。
“母后若没有其他吩咐，儿臣就告退。”李效道。
“去罢。”太后抬手打个呵欠，李效视线直随着她手背跟到脸前。
“这几天有点乏。”太后说：“让皇后最近都不用来。”
李效点点头，转身推开养心殿门。
李效：“扶峰先生去。”
太后淡淡道：“听说。”
李效不知为何，总觉得太后声音里带着股怨毒之色，不应当是这样。扶峰死，太后怎也不难过？难道她全知道？
“喜公公呢？”李效问。
“
怎知道？”太后马上答道：“正要问陛下，郑喜儿呢？人怎也没？”
太后坐在殿中，缕天光洒下，落在她深褐色霞袍上，容颜苍白而垂老，李效示意旁人退下，缓缓上前。
“儿臣回来。”
“陛下想清楚。”太后声音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冰冷。
李效仔细端详这名带他二十四年养母，她法令纹显得凛然不可冒犯，眼角眯起来，目中透出股隐约阴狠。
“想清楚什？”李效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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