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慕:“以后,好好照顾你自己,慕哥先走。”
说毕将杯凑至唇边。
“等等。”李庆成道。
张慕手凝在半空,四名早就得命令鹰卫上前,两名取走毒药,两名按着张慕手臂,张慕被按得躬下身去,单膝跪地。
李庆成爆出阵乐不可支大笑,仿佛恶作剧得逞,接过鹰卫们呈来毒药,放回玉瓶里,加上塞儿。
张慕抬眼注视李庆成,过很久很久,说:“是。过后想许多次,后悔。”
李庆成大获全胜,有种得逞快意,他终于赢。
“那,再赏你杯?”李庆成舀起丸沾鹤顶红醉生梦死,舀进空杯里。
当啷声清脆悦耳,药丸在杯中打转。李庆成拾起杯,轻轻放在案角,杯口朝向孙岩,却看着张慕双眼。
孙岩气息窒住,上前步,跪在李庆成面前。
李庆成取出两封信,朝张慕扔,落在他脚前,冷冷道:“看清楚。”
张慕拆开其中封信,借着昏暗灯光审视。
“有这回事。”李庆成道。
张慕答:“有有,有没有。江山不要,旁东西,时时在心里惦记着。”
李庆成:“对谁说过?”
张慕:“什意思。”
李庆成:“把人带上来。”
大门洞开,两名侍卫拖着具冻僵尸体扔在地上。
“认识他。”李庆成凝视张慕双眼道。
张慕躬身检视那具尸体,眼中充满疑惑,旋即摇摇头,神色又十分迟疑。
张慕始终神色如常,不愤怒,也不询问,在殿前跪着。
“大将军职衔可以除。”李庆成道:“回去当你鹰奴罢。”
“犯什罪?”张慕漠然道。
李庆成:“你没有犯错,但你有过这个心思。否则为何有
“陛下。”孙岩道:“孙家为陛下兢兢业业这许多年,从未有过丝毫不臣之心,陛下对嫣儿娘家也是照拂有加,张慕辈子都给陛下,请陛下三思!”
李庆成眉目间带着笑意,孙岩猛地俯下身去,额头杵着地面。
张慕端过杯子,对着昏暗灯光端详杯中殷红如血药丸,看很久不作声。
“放什。”张慕说。
“鹤顶红。”李庆成轻描淡写地答道。
张慕:“没有对人说过,都放在心里。”
李庆成长吁口气,淡淡道:“谁这能耐呢,连你心里事都猜个准?”
张慕看着那具尸体,总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两道英挺折刀眉拧成个结,最后说:“不知道。”
“但他说那些,你确实是知道。”李庆成道。
“你后悔,后悔当初那杯酒没喝。”李庆成眼中带着笑意:“是,张慕成?”
李庆成道:“再给你次机会。”
张慕摇头。
李庆成:“当真认不得?”
张慕始终不说话,眼底带着丝迷茫,似在艰难地搜索记忆中印象,李庆成笑着说:“好像认得,又仿佛不认得,没有说过话,但总感觉在哪儿见过?”
张慕最终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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