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慕色变道:“不可行险!”
李庆成反问道:“敌人在暗处,在明处,万是江州派来人,难道也继续前进去送死?”
李庆成坐在块石头上思考对策,只觉思维中片混沌,再出口时吁阵滚烫气。大雨倾盆,雨势不见丝毫消减,他从内到外已被淋得全湿。
晚春山涧仍十分寒冷,张慕与方青余真气周天运转,自不惧这区区小寒,然而李庆成却有点经受不住。
他连夜空腹行军,又淋雨吹风,此刻脸色绯红,皮甲下全身肌肤滚烫,思维慢半拍,最后道:“罢,还是先绕路走再作计较。”
四更时,兵士葬牺牲袍泽,纷纷拔营,伤兵骑马,其余人步行,只带简单粮草便上路朝山内去。
雨势越来越大,眉山内到处都是溪流,汇集于谷底,成为条充斥着泥石湍急水流。
黎明时分天空虽灰暗,却依稀已能辨物,李庆成打着火把埋头看会地图,挑条路线,行人离开大路,专挑偏僻山涧走。
行行停停,张慕在海东青耳边说几句话,放出探鹰,仰头注视,海东青掠过眉山顶峰,绕圈归来,几个盘旋。
“如何?”李庆成道:“甩开他们?”
道霹雳划过,映得落汤鸡似李庆成全身银亮,海东青方叼着物,展翅于空中盘旋,滑向李庆成。
“什东西?”李庆成摘下海东青喙中圆球,对着火光察看,霎时只觉实在是惊心动魄。
海东青叼回来枚人眼珠。
李庆成深深吸口气:“干得好,现在去把张慕和方青余叫回来。”说着转身取出张慕与方青余外袍。
海东青再次腾空飞起,不片刻后,方青余与张慕归营。
李庆成几次要起身,却觉头重脚轻,迈不开步子,方青余终于察觉异状,颤声道:“庆成?”
李庆成堪堪起身,继而头栽倒下去,摔在泥地里。耳边最后记忆是张慕焦急声音。
张慕背着李庆成,方青余集合残军绕路东行,李庆成发起高烧,嘴里说着胡话,有时是“慕哥”,有时则是“青哥”,浑浑噩噩,不知所云。
张慕路沉默,最后天色渐暗,方青余寻到个僻静山麓,全军再
张慕道:“对方有两千人。”
方青余与李庆成同时耸动,张慕道:“在离这处三里地外,峭壁线天两侧。”
李庆成揉揉眉心,沉吟不语。
方青余道:“绕路吧,们只剩四百人,还有百多是新兵,不能以卵击石。”
李庆成道:“把当诱饵,诱出他们来,找个低谷地,咱们反伏击,要看看到底是谁消息这灵通。”
“找着?”
方青余无奈摇头:“没有,甚至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
张慕道:“你进去避雨,再搜林。”
李庆成道:“别,现在拔营,大家马上就走,天亮后再找地方休息。”
方青余与张慕稍思索,便知李庆成深意,此刻上路虽显仓促,却较之留在营地内更为安全,可以说是着奇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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