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彰彦姐夫,飞机——要起飞。」
「……啊啊。」
他暧昧地点点头,叹口气。
现在不管再找什借口,事实都不会改变。自己是逃走,那又何必去探究那些被留下来人对自己到底有什想法呢?
「走……」
对于心怀歉咎人来说,无心笑容就像面镜子。
就连听到这种基于善意、原本应该没有言外之意话语——也很难不去觉得底下潜藏着蔑视和恶意。「所以抛弃小孩逃走胆小鬼中途不必装成父亲样子回来」——总觉得好像被人这批评。
「秋穗,——」
「十三点二十分209班次飞往底特律班机,登机时间即将结束。」
在机场内响起广播打断他话。
「……」
那是表示「你再也不要回来」意思吗?
要说过分话确实是太过分,但他找不到能反击句子。
秋穗表情像平常样,稳重闲适。
没有瞪他、没有瞧不起他,也没有责骂或嘲讽。
从儿子身边……从充斥着讨厌回忆日本逃走,逃离那些飘散着腐臭气息回忆。
所以——
「……会尽可能找时间回来。」
会这说,大概是基于他最后点良心吧。
或许那只是种借口而已,像是要替糟糕透顶自己做最后点掩饰……又或许,是已经到这种地步却仍无法完全舍弃肤浅虚荣心让他说出这句台词而已。他自己也搞不清楚。
能力——结果,他被派到美国乡下地方去工作。
可是……
(对于这种状况……自己反而觉得很高兴。)
把所有讨厌事情忘光,在异国重新出发——自己这想着。
然后,在那些「讨厌事情」当中,也包括像妻子遗物般独生子。
「路顺风。」
十三点二十分出发,AMA209次班机。
那是他要搭飞机。
「……」
错失为自己辩解机会——他已经不知道几分钟之前自己到底要说什,只好呆呆站在那里。
秋穗微微歪头看着那样他,说:
看不出她有要责备他样子。
可是……
「请不要担心,会好好负起责任养育拓人。既然是姐姐和彰彦姐夫孩子,就跟孩子样。也直想要个男孩。」
说着,秋穗露出无邪笑容。
可是……现在他,没办法坦率地接纳她所说话。
听到这句话,他弟妹说——
「……是吗?」
秋穗露出有点吃惊表情。
「『是吗』是什意思……?」
「你不必勉强自己。」
听说男孩子小时候总是长得比较像妈妈,事实上——他儿子容貌非常神似妻子。而且每当他回到家里,有着那张脸蛋儿子总是抱着膝盖坐在房间角落。边坐着,有时会边用看似憎恨眼光望着他。
好像在说切都是他错。
他没有大胆或没神经到能在那样环境里若无其事地生活下去。
所以这是种「逃离」。
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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