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觉得眼前苏玄很陌生。
虽然对方容颜俊美如往昔,但撕下那层清朗温文外表,面前人更多带有种成熟而深沉气质。
他眼底,终于不加掩饰地露出那股令人心悸深情与……痛楚。
苏玄握住曲长负手,将额头抵在他手臂衣袖上,仿佛脱力般,慢慢说道:“你小时候喝养元汤,是母亲配。”
曲长负表情凝住。
曲长负道:“原来还有这样层渊源。”
他知道苏玄家境贫寒,生父早逝,后来直是孤儿寡母过日子,在苏玄科考之后,他母亲也过世。但这些更加具体细节,曲长负却没听苏玄提到过。
苏玄道:“是。当时还小,懂事后回忆起来却觉得奇怪,从郢国到梁国,何止千里之遥,夫人思念女儿,去探望番,合情合理,但特意带上母亲这个下人,又是为什呢?”
曲长负没说话,但他心里立刻想到“医女”这个词。
“直到……直到她去世之前……告诉……个秘密……”
但与此同时,曲长负也已经把最后两个字说出口:“……赎罪。”
苏玄身体猛地震,这刻竟然连伤都忘记,竟下子从床畔站起身来,便要离开。
曲长负把拽住他:“把话说清楚。”
两人僵持好会,苏玄回过身来,颤抖着握住曲长负手,没有试图把他甩开,只是这样紧紧地握住。
曲长负平日里便体温偏低,但他能感觉到,苏玄手心比自己还要冷。
苏玄道:“李裳母妃在宫中日子难过,希望能够得到其他嫔妃庇佑。其中惠妃父亲是梁国大将高勒,年轻时曾几次败于太师之手,引以为毕生之耻。李裳母妃为讨好她,便称自己有办法除掉宋太师。”
“那副药,他们本想借你母亲
说到这里,苏玄呼吸也明显地急促起来,几次张嘴,后面话却怎都说不出来,只有胸口不住起伏。
这件事让他甚至连寻死都不愿意讲出来,可想而知多年以来给他造成多大心理压力。
曲长负把握住他肩膀,低喝道:“苏玄!”
苏玄浑身震,如梦方醒,抬起头来,眼中竟然带泪意。
在这刻,甚至连曲长负都有刹那失语。
苏玄声音喑哑:“你若是知道,怕是恨不得刚才死好。”
曲长负道:“那也是你将隐情说出之后事。带着个秘密去死,不觉得憋慌吗?”
苏玄想说什,又忍不住摇头笑,无奈道:“你啊。”
他静默会,唇边勾起抹苦涩自嘲,终于说道:“娘曾经是伺候李裳母妃医女,爹是府上车夫。”
说完这句话后停停,苏玄才继续下去:“当年郢国使者出使梁国,曾经选择京中贵女十名,进献给梁国国君,李裳母妃正是这十名贵女当中个,母亲没有随她前往梁国,还留在府上。但在7岁那年,曾经跟着夫人起去探望过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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