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疑问他怀揣多年,上世直到死都不得其解。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虚伪毒辣和凉薄冷情,大概都是源自于父亲,因而他从未曾看透过这个男人。
曲长负心念转动,在当时不过是片刻,他便抬起眼来,冷冷地说道:“父亲才刚刚回来,连歇都来不及歇,便再逼问这些问题,无非是想责怪,不该对付卢家。但父亲,你可曾考虑过处境?”
曲萧看着他眼神中有探究有打量:“兰台,你——”
曲长负道:“自从庆昌郡主来到曲家之后,直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其厌恶之情甚至根本不加掩饰,
他直视曲萧双眼:“原先躺在病榻上,觉得自己就像个无用废人,更无法为父亲分忧,而现在,很多人需要,巴结,让觉得,活在这个世上,多少还有点用处。”
曲萧笑着摇摇头:“你呀,真是孩子话。难道你做官就是为被人巴结吗?官场之中,错综复杂,利益勾连,步出则全局动,你可倒好,还没回到京城,就接昌定王府好几封长信。”
他凝视着曲长负,温和道:“兰台,父亲知道你不喜欢卢家,也不喜欢庆昌。但这回下子就把卢洋置于死地,又令昌定王失权降爵,还是有些着急。”
他眼神让曲长负全身升起股冷意,因为曲萧说不是“过分”,不是“做错”,而是“着急”。
他父亲,是从七品县令点点爬到现今位置,官场上多少勾心斗角血雨腥风他都见识过,有些心思要瞒过他,简直难上加难。
间都交流甚少,又是因何突然如此紧锣密鼓地对付卢家?
难道他知道什?可又不像。
曲萧回府不久,直接去曲长负院子中看望他,听下人说少爷在书房。
曲长负也正要去迎接曲萧,没想到他不声不响提前回府。
他行礼,父子两人坐下之后,曲长负便道:“父亲路办差辛苦,事情可顺利吗?”
曲长负手段这样狠辣迅捷,就是为争取在宋家重蹈上世覆辙之前把卢家给处理掉。
曲萧虽然不可能想到“重生”这个原因,但是他看出曲长负“急”,并且在怀疑和试探着什。
当然,曲长负也在试探。
当初在乱军之中,他被曲萧放弃,流落在外两年之后再回府,生母便已经去世,庆昌郡主成为丞相府新女主人。
外面传言中,直将庆昌郡主如何痴恋曲萧,如何定要嫁进来形容绘声绘色,但曲长负却知道,自己父亲,从来不是个任人摆布人。
曲萧打量着他,先说:“怎这几日瞧着又消减些。”
说罢后他又道:“还切顺利。你呢?近来身体是好些,初入官场,感觉如何?”
曲长负没有立刻回答,他做这些事实际上已经违背曲府立场,曲萧明显是意在试探。
——他喜欢自己莽撞功利些,还是惶恐畏缩些呢?
曲长负慢慢地说:“父亲,很喜欢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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