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曲萧离开他书房,曲长负他从曲萧书房出来之后,默默将父子两人之前对话在心里过遍,知道这回应该是暂时打消曲萧疑心。
对方大概希望他当个混吃等死闲人,但只要曲长负想继续往上走,那就定会再次跟自己父亲对上。
——他们路是冲突。
曲萧多年为官,算是皇上十分宠信能臣,想要脱离他压制,就同样也要在朝堂之中,拥有自己不可取代长处。
曲长负咳嗽几声,看看手里糊成团画,冷冷勾下唇角,随手丢。
曲萧忍不住抽出来,说道:“你还记得小时候爹给你画老虎。”
曲长负把将画抢回去,没说话,但曲萧疑虑与猜忌却消大半。
说白,曲长负跟卢家斗,其实还是想在自己面前争口气,得到自己认可。
这个孩子……真是,说他什好。
曲长负常年卧病,很多事情他不该也不会知道,少年人总是有些气性在,这些年他也确实受很多委屈,时冲动,行事激烈,都是情有可原。
父亲心里并非不清楚,却从来不闻不问!”
“难道就因为娘死,便合该忍气吞声?卢延等人亦是时常在外诋毁于,父亲,您觉得,不该对他们动手吗?旁人唾手可得尊严,是不得不去争、去抢!”
曲长负说到这里,剧烈咳嗽起来,咳到满脸通红,几乎要把肺给吐出来样。
曲萧给他递杯茶水,他却根本不顾,随手推开,说道:“咳咳……母亲在世时候,犹记得父亲对百般疼爱,虽身体不好,却未曾受过半点委屈苦楚。”
“而如今,你有新妻子,其他子女,却只有自己!必须要有所作为,才能让其他人看得见,才不是个……没用人!”
更何况,儿子城府浅些,不正是他所希望吗?
曲萧抬起手在半空中稍稍顿,然后摸摸曲长负头发。
他叹息道:“你这孩子从小就好强。五岁那年,为得句夸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练字,结果染场风寒,都长大,这个脾气怎还是没改……”
曲萧摇摇头:“有时候确实是爹爹疏忽你,但人到这个位置,往往身不由己。你是第个孩子,也是最疼爱孩子,这点谁都取代不。”
曲长负相信,这句话或许是曲萧真心话,但他“最疼爱”,也不过尔尔,他最在意,是自己权势地位。
大概是由于多病缘故,曲长负清瘦文弱,脸色苍白,眉宇间常年带有股悒郁之色,长得并不像母亲。
可他此时情绪激烈,眉目凛然,竟跟亡妻委屈发怒时神情十分相似。
曲萧想到曲长负生母宋琬,心中阵痛楚惆怅。
方才被曲长负推开茶杯将案上几幅字画溅湿,他随手拿到边。
他原本是下意识地借着这个动作整理思绪,手顿,却发现最底下幅画上,是只憨态可掬小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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