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喜欢?”宋琪反问他。
“自己挑,你管呢?”江尧用话把他顶回去。
过会儿,江尧在桌子底下踢踢宋琪小腿,又喊他:“宋琪。”
“嗯。”宋琪继续答应他。
“你去当们辅导员得,比顾北杨说话让人愿意听多。”江尧说。
江尧总把自己说得什都不在乎,其实重情重得自己都受不。
想不心疼都不可能。
“只想你开心。”宋琪重复遍,又捏个茶叶蛋。
“……吃不掉。”江尧弹下他剥蛋手。
宋琪笑笑,把第三个茶叶蛋放回去。
不知道犯什病,今天又给来个,还专门换个陌生号码,他本来号在黑名单里拉着呢。”
江尧自调节能力其实很强,放着不管过会儿他也能活蹦乱跳,而且他跟江家那两位是矛盾是骨髓样扎在骨头缝里,就像宋琪和那个传说中宋显国,没什好劝好说。
有些人就是辈子也无法坦然面对,无法释怀,无法原谅。
也许正是因为深知这点,且宋琪与江尧各自都有着与家庭无法弥补也不再在乎弥不弥补经历,他们二人在对互相情绪问题处理上才有着无法形容默契——没什道理可说,在对方想说时候听,然后互相陪着就行。
但是这次,宋琪想想,决定多说点儿。
宋琪看着他,两人都忍不住笑起来。
“神经病。”宋琪夹下江尧鼻子。
三磕巴还是像以前样,脑袋顶上支着天线,闻着江尧味儿就抻着脖子在店门口迎接,磕磕
“宋琪。”吃完第二个蛋,江尧喊宋琪声。
“嗯。”宋琪答应他。
“怎那喜欢你呢。”江尧说。
“谁不让你喜欢。”宋琪笑着说。
“哎你这人,”江尧把筷子往桌上放,“点儿情趣也没有。”
“江尧,”他又扒个蛋,放在江尧手旁小碟子里,“接受和不接受从根儿上来说是样,都是随着你自己情绪走,你不想接就不接,但要是觉得也没到从此以后声音都不能听,面都不能见地步,那你也不用难为自己。”
“因为你随时可以在你觉得烦时候,把他们扔得远远,谁都不能逼你接电话,也不能逼你接电话以后就不许挂掉。”宋琪看着他,语气像在说“多吃两个蛋”样随意,“只想你做什决定都是出于自己心情,跟他们相处,当下怎做是让你舒服,对你而言那就对。”
怎会真彻底不在意。
拖着那样个摇摇欲坠破框架子也想勉强维持住“家”模样;被换门锁、被砸拐杖、被二话不说地断绝经济来源;本该阖家欢乐大年三十连朋友家都不好意思待,个人孤零零还被电驴撞个骨折;体会着大过先前十倍难受,之前说拉黑就拉黑手机号,这回却心烦气躁地不想去处理……
宋琪在心里桩桩地过遍江尧遭遇,差点儿叹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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