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
闭眼，宋琪仰面朝天地翻个身。
窗帘缝外透进来
天色已经冒白，宋琪感觉没睡几个钟头，有点儿恍惚地眯着眼，耳朵里仍有河水湍流，是窗外打仗
样炮仗声，大年初早上永远这
热闹。
真快啊，又到大年初。
第九个大
江尧心潮在五分钟内高低起伏，他撑着没迅速扭回头，看宋琪在黑暗中半耷着眼，嗓子带点儿犯困喑哑，不快不慢地说：“去看个老朋友。”
“啊。”江尧飞快地答应声，咽咽喉咙，转回来瞪着天花板闭上眼，“困，睡吧。”
不知道是不是受伤人确实缺觉，江尧本来以为自己会睡不着，怎说也得精神到半宿，结果闭上眼没会儿，他意识就飘飘忽忽地散开，在梦里云山雾绕，觉好眠到天明。
真正没睡着反而是宋琪。
他就着月亮转过来光打量江尧脸上线条和轮廓，白天在陵园抚掉半浮尘回忆起起伏伏地在脑子里闪现，阵阵儿，随着困顿叠加，让人会儿清醒会儿眯瞪，总觉得天快亮才睡过去。
放在腿上，用手指头个个地戳字母，把车库位置发给宋琪。
“
是不是还得坐起来回你句不客气啊。”宋琪有点儿无奈，把胳膊放下去看眼江尧，“能睡就睡吧，睡觉长骨头。”
江尧把手机扣在床头，撑着床平躺下去。
房间里陷入彻底黑暗，呼吸声变得格外明显，本来以为这跟宋琪块儿躺着多少会有点儿不自在，所以他才坐着玩会儿手机，结果真倒下来后发现也没什值得提心，知道有这个靠谱人在旁边感觉还挺安宁。
江尧“哎”声，他没法转身，只能扭扭头冲着宋琪方向，问他：“今天护士给你打电话时候，你干嘛呢？”
睡也睡得不踏实，梦里纵康站在十万八千里以外跟他喊疼，纵康从来没跟他喊过疼喊过累，宋琪心里着急，冲着那个虚虚实实影子跑，怎也跑不到地方，好不容易快拽到纵康衣摆，耳边阵河水咆哮汹涌动静，纵康在从天而降巨河对岸扭头看他，额头上贴着块江尧同款纱布。
你他妈到底是谁啊！
已经不是第回做这样梦，宋琪皱着眉头在心里喊。
层巨浪兜头朝他泼过来，宋琪后退步，睁开眼看见江尧额角贴着纱布侧脸。
他手指动动，差点儿想伸手去抓人，身体牵动真实感让他从梦里抽出来。
他本意是想知道耽没耽误宋琪自己事儿，等两秒没等着回话，还以为宋琪这会儿就睡过去，旁边被子动动，宋琪翻个身面向他，黑甸甸眼睛跟他对个正着。
操丨你大爷！
江尧眼皮缩，在心里骂句。
怪不得刚才平躺着不仅没什感觉还内心派祥和，两人都撂尸似能有什感觉？敢情睡张床要点在于互相都毫无防备状态下歪头就能对视啊！
这也太容易激发出不合时宜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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