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笑
声
宋琪眉头挑，盯着塑料膜下他妈又黑又直
长发，不得不想到江尧脸。
然后他耳边响起江尧僵硬“妈妈抱”，本来有点儿起伏心潮下被想笑冲动搅散，他是真没想到江尧会做出那样反应，明明时刻顶着张“看什
看”脸，干出举动却总是出乎意料……柔软。
把车撞得跟龟壳样，还把肇事狗捡回来。
拉着张臭脸去救助站当志愿者，因为心情不好所以不管三七二十地帮三磕巴干仗。
牛逼哄哄地横跨绿化带结果栽成倒插葱。
纵康天生好脾气，不会发火，只是不高兴地躲开他手。
有时候宋琪还挺想笑，他人生好像老早就跟“孤儿”这个群体杠上，纵康是孤儿，先心病，跟陈猎雪样，都是还不记事时候就被扔在救助站门口，苦哈哈地在救助站里互相照顾着长大。
可惜同病不同命，陈猎雪命太好，被个死儿子心外科医生捐心、领养，纵康命就飘飘荡荡地落在他家楼下出租屋里。
救过他妈。
照顾过他。
疯时，带着他合影。
没有别人，没有他爸，也没有纵康。
照片褪色得厉害，氧化后又脆又黏，有几张粘在起，宋琪费点儿心思把它们分开，看着斑驳胶纸上他妈年轻时明丽脸，在心里冲她“嗨”声。
妈。
在那边找到宋显国和你儿子？
不会说话，就自告奋勇去套娃娃。
莫名其妙被说成长得像“
妈”，竟然真代入角色，给他来个小妈拥抱。
越想越想笑，本来空旷发麻胸腔都被想笑情绪给胀满，宋琪勾着嘴角摇摇头，把相册合上放回抽屉里。
真是个神奇小孩儿。
走出卧室，电视里不知什时候跳到动物世界，在播群刚出生瞪羚。宋琪看眼，正好看见只走路不稳幼崽瞪羚摇摇晃晃地跪倒在地上，屁股朝天，奋力挣扎。
最后被他失手害死。
如果当年他能早点儿把纵康当成自己兄弟，而不是用句玩笑般“你不会是妈另个儿子吧”，把纵康渴望拥有家庭心愿带而过，结局应该会大不样。
可是哪来什如果。
灌下冲剂，宋琪掀起层没塞照片塑料膜盖在斑驳照片上，如同加层朦胧特效，照片里人恍恍惚惚地带上另层影子。
……两层。
宋显国是宋琪妈疯以后时常挂在嘴边名字，因为都姓宋，宋琪推测宋显国应该就是他那活在传说中爸。
他妈发疯时念叨来念叨去就那两句——
宋显国你个王八蛋。
宋显国你赔儿子。
在烂泥样环境里长大宋琪对于这两句话听得麻木，他点儿也不惊讶他妈经历过惨痛过去，不然好好个人怎会疯？也不惊讶他妈口中另个儿子，甚至有点儿好奇，所以会在第次见到纵康时就笑着捏他脸，说：你不会是妈另个儿子吧？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