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啊！”墨燃忙拉住他，“其他人画
没你好。”
书生忍
忍，瞪着他，但见墨燃满脸真诚，便硬邦邦道：“那你好好说，
问什
，你答什。”
墨燃也委屈着，他心想自己刚才不也答得挺好吗？不也是人家问什他答什吗？但有事求人三分软，于是只得乖巧地点点头，可怜巴巴地抱紧自己怀里引魂灯。
书生道：“还是眼睛。他是豹目？三白眼？杏眼？凤眼？还是……”
墨燃听得发晕，摇头道：“缝眼？那岂不是很小，不是，他眼睛往上挑，也不知道叫什，总之就是……呃，就是往上飞，还挺好看……”
“不知道这些有没，反正挺俊。”
书生：“…………”
墨燃：“算，你不知道就照脸画，咱俩脸型差不太多。”
书生：“…………”
然后是眼睛。
两人你感怀，激动，热热闹闹地铺纸研墨。
结果开工之后没两句，呛。
“师尊……他吧……”墨燃手握成拳，在膝上敲击数下，还是没敲出个所以然来，憋半天，这言辞贫瘠人最后憋出
句，“他总之是个美人，你画吧。”
书生瞪着他。
墨燃：“画呀。”
郁郁不得志心境似乎好些，和墨燃聊会儿，他问：“墨公子之前要小生帮忙画张人物，是意中人吧？”
墨燃忙摆手：“不是不是，是师尊。”
“啊。”书生愣，“在阴间摆摊儿也有好多年，见过要来索美人图，却没见过要画师尊。你师尊待你很好？”
墨燃心下惭愧，说道：“好，特别好。”
“难怪。”书生点点头，“画他做什？”
“那就是凤眼。”
墨燃张张嘴，但见书生面色不悦，于是悻悻又闭嘴：“行，你说缝
“什眼睛？”
见墨燃欲开口，忽止住他，补充道。
“别说眼睛就是眼睛。”
墨燃摆手道：“清楚你意思，他眼睛长得吧……这个，怎说呢？又凶又……媚？又冷漠又温柔。”
书生把笔摔，怒道：“不画！你另请高明去！”
“……怎个美法儿？”
“这不是很简单，就是美，往好看里画。”
“知道往好看里画，可是……算算，你说，他是什脸？”
“什脸？”墨燃愣，怔怔道，“……脸就是脸啊。”
书生有些气恼：“瓜子杏仁木字鹅蛋，你倒是说个啊？”
“寻人。”
书生又“啊”声，面露讶异：“他也在地府？”
“嗯。”墨燃道，“听闻死去人要在南柯乡待上十年八年，放心不下他，想寻到他，与他做个伴。”
书生浑然不疑，甚至还有几分感动，沉吟半晌，终是叹息道：“难得见桃李情深。好！墨公子，就帮你这个忙！”说着就起身去开箱箧，取画具。
墨燃大喜过望，连连与他道谢，又问他名字姓氏，暗自记在心里，想着重返阳间定要给这位穷苦兄弟多烧些金银细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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