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来着。”王朝冲着李猛写在书上考场号就乐,“38号。”
“滚你大爷!”李猛开始掐他。
柳小满没心思跟他们闹,搓搓脸,争分夺秒地继续做题。
李猛说他几大宿没睡觉,其实也差不多少,这周下来,每天晚上就睡不几个小时。
不是他不想睡,是总觉得时间不够用,越到考试前越不够用。
“爷,是你小满啊……”他对着爷爷小声嘟囔,开口眼泪就直接滚下来,“你怎能不记得呢?”
浑噩到联考头天,尚梁山在讲台上说完考试安排,李猛回头连串地喊他:“柳小满,你明天……嘿!满满快看!”
柳小满抬起头。
“你最近怎啊,”李猛打量着他,“跟几大宿没睡过觉样,点儿精神没有,那大黑眼圈……”
“怎?”柳小满直接问他。
,爷爷状态天比天见好,这半个月来左手和右腿开始自主移动,脸上也有表情,对呼喊有意识,却进入另种状态。
爷爷不认识人。
他说不来话,嘴里呜噜呜噜,不知道自己是谁,不认识柳小满,不记得事情,甚至不知道自己生病。
他能感觉到柳小满是他很亲近人,但就是不知道是谁,柳小满跟他说半天,跟他说是你孙子,这是你儿子,胳膊是怎没……
爷爷似乎能稍微明白点,但还是稀糊涂。
爷爷那边几乎每天都有新状况,这两天可能因为长褥疮不舒服,脾气特别大,明明手嘴都不利索,还老想掫东西。
灿灿已经不敢跟着梅姨过去看爷爷,害怕。
柳小满今晚放学本来该去看爷爷,想着考试,他咬咬牙没去,直接回家逼着自己静心复习。
夏良电话进来时他刚去趟洗手间,打算再刷套题,有点儿不敢接电话,怕跟夏良聊又上瘾
“啊!”李猛被他带回正事儿,眉毛立马挑来挑去,“你多少考场?”
“你就多余问。”王朝接句,“你俩分差至少隔两层教学楼。”
“你不隔!”李猛捣他肘子,继续冲柳小满舞眉弄眼,“几考场?”
“2。”柳小满看眼,个字都没力气多说。
李猛笑容瞬间退散,摆摆手转回去。
医生说因为脑出血导致脑细胞收到不可逆损伤,这些只能通过后天康复锻炼,来慢慢回忆。既然能醒来,大部分记忆应该还是没有问题,但恢复程度也不能强求。
“而且出血部位靠近语言中枢,说话写字包括对事物理解都存在问题,这些都是早就跟你们交代过可能会有状况。”医生很冷静,“总之能醒过来就很厉害,老爷子这个身体状况……慢慢来吧,后面还需要观察,同时你们家里可以准备找医院做康复。”
做康复就又需要另笔钱。
柳小满谢过医生,坐在爷爷病床旁边愣很久。
虽然医生说,切都是正常情况,他喜悦也敌不过面对这样个爷爷迷茫和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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