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天色擦黑以后，梅姨拎着保温盒过来，里面是她做
饭。
柳小满接过来道
声谢，梅姨抱着灿灿坐在他对面，看着他吃。
他们目光有点儿太过于集中，柳小满心里乱码七糟，也不怎
有胃口，吃几口就把勺子放下，问梅姨：“是不是有什话要说？”
“你先吃。”梅姨咧下嘴，把灿灿往怀里又勒勒。
灿灿其实很想自己玩儿，被她强制勒着，蔫着张脸说句“太紧”。
夏良没回。
柳小满起初没放在心上，拿卷子出来做题。
等下午过去，都快到傍晚，夏良还是没回，也没像他说那样，给柳小满来电话。
柳小满想起上午那两个未接来电，越想越觉得不好。
为什每次夏良来找他，最后都不能顺顺当当呢？
爷爷眼皮
阖，又不理他。
柳小满等会儿，爷爷虽然没再理他，但他还是忍不住激动。
爷爷肯定知道自己在跟他说话。
之前都只是会跟着声音转着眼看看，现在能配合着动手，就算只配合下，也是配合。
用半天时间给爷爷做完检查，他又追着大夫问半天，大夫态度如既往保守里带着安抚，柳小满也如既往坚持有点儿进步都是进步。
且能配合着说话给予反应。
“爷？”柳小满喊他。
爷爷从他进来在床边坐下，眼珠就转过去。
“爷
是小满。”柳小满摸摸他手。
爷爷望着他，想向旁边转开。
“不饿。”柳小满把勺子放下。
“那你……”梅姨把灿灿从怀里出溜下去，
他盯着手机发愣，在微信和电话簿之间来回切换，还是没敢打电话多打扰夏良。
可能跟姥爷也周没见，中午吃多，下午睡个午觉。
他不敢往不好方向想，只能这安慰自己，又给夏良发几条消息。
反正夏良说会给他打电话，就肯定会打。
只是本来想晚上跟夏良起吃饭，现在看样子是吃不成。
爷爷用近个星期睁开眼，距离睁眼两个星期过去能听懂人话，有开头就会有发展，下个恢复阶段不管要用多久，肯定有希望。
有就比没有强。
跟柳小满说完，大夫把柳勇叫过去，柳小满回病房守着爷爷，继续陪着爷爷说话。
激动半天他总觉得少点儿什，这会儿闲下来反应过来，他该把这个消息跟夏良分享下。
不知道夏良现在是不是还在跟姥爷吃饭，他没打电话，抠十分钟手机费劲吧啦地给他发条消息。
“爷，”柳小满试着跟他交流，“你手能动，弹弹手好不好？”
爷爷眼皮动动，再盯着他看会儿，手指弹下。
柳小满鼻头猛地酸，他盯着爷爷手，张开嘴吸口气才继续说：“爷你能听懂话是不是？”
爷爷眼皮耷拉下来，朝窗外有光地方看。
“爷你再动动，”柳小满又摸摸他手，期待地等着，“这只手，再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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