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夏良带着笑地看他，
“有反应当然是好事，你爷爷
状况现在能睁眼，证明他自己求生意志很坚定，”医生说，“后面还要看他肢体反应……就通俗点儿说，如果他就卡在这个阶段
，后面可能就这样，毕竟老人，年龄也大。”
“可是他都睁眼。”柳小满有点儿怔。
“是，睁眼是好事，”医生安抚他，“
就是要把可能情况都跟你说明白，同时们肯定得尽最大努力治疗，还是很有希望。”
“你们家属
定要配合，多观察病人反应，现在可以多跟他说话，给做做按摩，刺激他。”医生补充句。
“好。”柳小满点点头，说两遍，“好。”
夏良去叫医生,柳小满蹲跪在床边离爷爷更近点儿，把动作跟声音都放得更细更清晰：“爷，是小满啊。”
爷爷朝他转转眼珠,目光很呆滞，很快又追着光转回去。
“这咋……”梅姨在旁边睁圆眼，“咋还不认人呢？”
柳小满也不知道，他有点儿慌，攥紧爷爷手摇摇，接着跟他说话：“爷，是小满，你看看，你不记得？”
爷爷像是很困倦样，又把眼闭上。
爷爷是在年初四那天下午“醒”。
当时柳小满正在楼梯间做题，学习他不敢落下,前几天兵荒马乱静不下心,这两天爷爷转病房,他也强迫自己适应节奏,连着前面份儿抓紧把作业都补回来。
他什
都不能想,不能想爷爷如果醒不过来怎办，不能想以后，眼睛里只有现在。
梅姨过来喊他时他还沉在题里没拔出来，边抬眼望着梅姨，脑子里边飞速地转着公式。
他是先看见梅姨口型喊出四个字，跟着耳朵里才听见她在喊：“你爷醒！”
尽管被医生吓道，等爷爷做完检查治疗，重新被推回来安置好，柳小满还是忍不住地雀跃。
至少睁眼。
他心里只有这句。
至少睁眼。
“睁眼！”跟夏良独处时候他还忍不住地重复。
直到医生过来给爷爷做检查，柳小满才明白，爷爷现在情况算不上“苏醒”。
“能睁眼，能听你说话，能跟你配合运动，这三点能满足才是醒过来标志。”医生说，“你爷爷现在属于意识障碍状态，也就是还不算醒，睁眼昏迷。”
这番话不让人费解，柳小满能明白，忙接着问医生：“至少能睁眼，这就是好事对吧？慢慢就能恢复是不是？”
“不好说。”医生摇摇头。
“什意思？”柳小满愣。
解题思路迅速中止，他扔下练习就冲出去。
推开病房门那刻，柳小满以为能看到个清醒爷爷,能望着他能说话，像以前样喊他“小满”。
但是扑到病床跟前,他发现并不是这样。
爷爷确实“醒”,他半睁着眼看向窗外光，歪斜面颊肌肉微微颤着，但也只是如此。
“爷！”柳小满激动又小心地去拉他手，喊他,他没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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