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答应以后,夏良抬起左手摸到他耳后使劲儿揉揉,正是上午他亲过那块儿。
柳小满在他手里猛地缩脖子,没忍住又往后退退
这是巷子里最暗段,前后光源都在远处朦胧着,柳小满被笼在夏良影子里,数着心跳不敢往前,出于他自己都说不明白原因,又次如同踩满脚502,也没有转身飞快向后。
两人就这听着互相呼吸,在接近午夜无人巷子里沉默好会儿。
“柳小满,”黑暗中,夏良喊他声,“明天跟去趟医院。”
“什?”柳小满脑仁阵阵收缩,抬起眼皮看他。
“胳膊。”夏良说,“该复查。”
他俩之间“账”已经不需要明说,柳小满点点头,在心里给夏良带早饭天数上又加两笔。
安然无事地穿过巷子,柳小满被自己满脑子没必要紧张臊得脸皮发紧,拐上大路后路灯打得贼亮堂,他也不再尾巴样在夏良身后缀着,紧两步跟在他旁边,起进便利店。
夏良没东西买,坐在玻璃墙前供人用餐高脚椅上等着,柳小满晃半圈,在拿提卫生纸和瓶VC之间想两秒,选VC。
能给爷爷吃。
从便利店出去,两人位置就变,柳小满走在前面,夏良跟在身后。
小巷里那头尾两盏破路灯暗得像两杆装饰,照明能力几近于无。
想到这点,他脚下突然打个艮,心口也“突突”地蹦起来,有点儿迟疑,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跟着夏良往前走。
总觉得以他现在跟夏良之间奇异气氛,切逼仄、静谧、昏暗环境,都会让人禁不住往歪想。
“怎?”夏良停下来回头看他。
柳小满摇摇头,在心里暗骂自己声脸真大,拎着纸袋继续跟上去。
这理由太无懈可击,完全是他逃不掉责任。
柳小满点点头,“哦”声:“上午还是下午?”
“中午。”夏良说。
中午好,不耽误上课。
柳小满又点点头。
就这直又走到小巷里,柳小满看着脚下夏良从后往前拉长影子,突然反应过来夏良根本不用再走这条路,刚才从十字路口两人就能分开各自回家,这是在送他。
他赶紧停下来,挺不好意思地说句:“不用送,你赶紧回去吧。”
“早说啊,”夏良没有要转身回去意思,步步走到他跟前,逆着光影子兜头盖柳小满满脸,垂着睫毛看他,“马上到家门口来这句。”
“……”柳小满直到他是开玩笑,可是话还没说出来,因为离得太近,脚后跟先退半步。
“又来?”夏良轻声说。
刚迈步他又停,这次是真有原因,他拍拍兜,小声说:“没带钱。”
平时他钱都放在书包夹层里,除吃饭也不怎花得着,刚才着急忙慌地往下跑,把这茬全给忘。
“不是在。”夏良说。
“那明天还给你。”柳小满说。
“记账吧。”夏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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