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黄梓瑕低声却清晰地说,“羊是前天仓曹参事遣人送来,那日下午因为祖母和叔父来,所以厨房宰羊,做红焖羊肉、羊肉汤和羊蹄羹。”
其余饭菜并没有问题,甚至羊蹄羹,也因为做得太多,下人们在黄梓瑕舀走大碗之后就分吃剩下,都没有出事。只有黄梓瑕亲自盛好、亲自捧到花厅、亲自分给大家喝那碗,饭后还剩下些。厨房几位大娘端回来之后偷懒,就原样锁在厨房壁柜内,因早就发现惨案,所以壁柜还没开锁。等主事鲁大娘早上过来,在衙役们注视下打开壁柜拿出昨晚那碗羊蹄羹时,测便知,正是这碗内,下砒霜。
“是否有人在羊蹄羹碗上下毒?”
“没有,
桌上滚下去,摔个粉碎。
汤水溅上身旁祖母衣裙下摆,祖母无奈站起来,赶紧让丫头来擦拭,边叹道:“你这孩子,性情真是越来越差。”
她只觉得眼睛灼痛难忍,眼泪就要决堤,只能捂住脸,转身回到房内放声痛哭。也不知哭多久,只觉得肩头有双手柔柔地按着,母亲声音在耳边轻柔响起:“梓瑕,别这样任性难过,这事……和你父亲也正在商量。若你真这样反对,们也无可奈何,就算得罪王家,也定不能让你这受苦。”
她带泪回身看母亲,泪光中只看见她无奈笑容,她说:“先回去给祖母和叔父他们道个歉,家人有什事情不好商量呢?”
“可……回去……好丢脸。”她哽咽地说。
“你去厨房再端个菜回来,今晚不是做你祖母最喜欢羊蹄羹,去吧,回来给每个人盛碗,为自己刚刚态度认个错,家人都会帮你想办法。”
她点点头,擦干眼泪去厨房,亲手端那碗羊蹄羹到席上,又亲手给每个人奉上盏。然而只有她自己刚刚哭过,喉口哽咽,羊蹄羹又有种腥气是她不喜欢,所以她只喝半碗杏仁酪。
当天晚上,她家人全都毒发身亡,而致命砒霜就下在她亲手端上又亲手给每个人盛上碗羊蹄羹中。
暮色沉沉,路行来,已经是长安华灯初上时刻。
李舒白言不发听着,直到她说完停下,他才缓缓地说:“但,就凭这样,也不能就说明你毒害全家。难道别人就没有机会接触到那碗羊蹄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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