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只能俯身朝他深深叩拜。正要起身时,马车却已经缓缓停下来,只听得外面侍卫说:“王爷 ,已到建弼宫。”
建弼宫正是最新落成离宫,就在京郊近旁,据大明宫不过十来里,他们说话这时间,就已到。
李舒白撩起车窗看看外面,见诸王都已到来,外面闹纷纷满是喧哗,不禁微微皱眉,说:“看来,难免会被人发现与女凶犯同车。”
黄梓瑕低声而固执地说:“没有杀人!”
他也不理会,撩车帘,说:“下来。”
凿证据,知道你家灭门仇人是谁?”
“……”她沉默着,微皱起眉头,“事发后就被认定为凶嫌,只能潜逃在外。但只要王爷 帮,给点时间,相信自己定能找到!”
他微微扬眉:“这说话,倒是想起来,你当年在长安时,曾经破过京城好几个疑案,听说在蜀郡时候,你也帮你爹解过不少难题,是吗?”
“……是。”
“那可真是小时,大未必佳。十四岁时候就帮你爹破过悬案,怎如今连自己仇人都找不到?”他唇角上扬,淡淡点嘲弄,“连自己冤屈都洗刷不掉,还敢大言不惭妄议本王,企图与作交 易?”
她迟疑下,跟着他出马车。马车下早已放置好矮凳,她踏着凳子下来,脚还未站稳,只觉膝盖后弯被人轻轻踢,
黄梓瑕沉默无言。李舒白见她咬着下唇,却硬是不发出点声音,那般倔强模样。十七岁少女,狼狈憔悴,衣衫不整,却难以掩盖那种清澈明亮容色,和他记忆中曾出现些东西,模模糊糊地重叠起来。
于是他把声音稍稍压低点,说:“黄梓瑕,天下人人都说你是凶手,如果帮你说话,是否会让世人怀疑与你有什私情?何况,大理寺或刑部若真因为帮你说情而对你法外开恩,岂不是用强权歪曲国家法理?”
黄梓瑕听着,跪在下面,声不吭,只死死地咬着自己双唇。
李舒白看也不看她,只说:“你出去吧,没兴趣过问你事,也没兴趣将你行踪透露给衙门,你以后好自为之。”
她顿顿,只默然低头,准备下车。她本就知道对面这个男人,虽然手握重权,但却与自己非亲非故,是不可能帮自己,他没有当场叫人来将自己绑送到大理寺就已经是开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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