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洋和常彦博同时缩脖子,不说话。
白亦陵摆摆手道:“齐公子,你不用说这样虚话,知道你为什恼怒——听说在个多月前,齐公子就在这月下阁对面街上开家酒楼,名字就叫福来客。当时你花重金请来还不是国师韩先生,当中作法,为酒楼求来祥瑞,号称那里做出来菜肴都是经过赐福,吃下去可以延年益寿,从此客入云来,生意兴隆。”
事情被他说中,齐延凯反倒更有种毛骨悚然感觉,不由心道,怪不得人人都对泽安卫忌讳三分,这天底下什事都瞒不过他们,这种感觉实在太可怕。
此刻他也大致明白白亦陵性格,跟这种聪明人沟通,就算是想耍什心眼也会被揭穿,倒不如有话直说,双方都能痛快点。
于是齐延凯叹口气,说道:“白指挥使慧眼如炬,既然这样,也没什可隐瞒。那阵子酒楼生意确实很好,可是自从鲁实获罪之后,门庭顿时冷落许多
再他妈好看也是白瞎,怎会是这个煞星!
郑英个激灵,挤到最前面,满脸堆笑地说:“白、白指挥使,是您在这里喝酒啊!”
他声音当中有掩饰不住心虚,虽然晋国并没有朝廷*员不得出入青楼规定,但能在这里见到白亦陵,也实在太过凑巧,早知道他们绝对不会过来。
白亦陵笑着看郑英眼,语气亲切温柔:“是,这也真是有缘。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们为难眉初,多半就是冲着过来,那现在人就在这里,有什事情不妨说来听听吧?哪里得罪各位,也好赔罪啊?”
他话说好听,人却依旧没正形地坐着,这口气就多点阴阳怪气意思,齐延凯这会反应过来,心里不由破口大骂晦气。
这位月下阁头牌眉初姑娘,正是白亦陵老相好,这件事知道人并不多,白亦陵大概最近事忙,也有好阵子没有跟眉初见面。齐延凯因为件事对白亦陵有气,但又不敢惹他,也只能偷偷刁难刁难女人家解闷,结果没想到,竟然偏偏就在今天碰上正主。
白亦陵问他有什不满,齐延凯要是敢说出来,早就说,当下满脸堆笑地说:“没有没有,误会误会!实在不知道眉初小姐原来是白指挥使人,唐突佳人,真是不应该。哎呀,白指挥使真是好眼光,看上姑娘都非同般,也是心里倾慕又得不到美人垂青,才有些急躁,请指挥使勿怪啊!”
常彦博差点笑出来,拿酒杯挡着脸,低声跟闫洋说:“真会说话。对着眉初那个凶婆娘,他也夸出口。”
闫洋慢吞吞地说:“所以刚开始时候,他们本来要让假装把眉初包下来,负责联络,打死都没同意。老实人娶不得凶婆娘,只好先请六哥担个虚名。”
他们两个窃窃私语这两句,结果人被卢宏踹脚,抬起头来,发现眉初正向着他们方向看过来,用舌头舔舔排雪白小牙,阴森森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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