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姨娘道:“儿身上有何不妥,劳烦道长直言相告。必定重金酬谢。”
道士衣裳破旧,口气却大,闻言大笑道:“金钱不过身外之物,对于韩某来说又算得什?倒是小夫人你虽然已为人母,但风韵犹在,陪三夜,韩某便帮你化解这鬼婴之劫!”
白亦陵心道,不管这道士是不是骗子,言行可真是够无耻。
陆屿显然也有这样想法,轻嗤声,说道:“话到这个份上,就又僵住,桂姨娘就是再好脾气也忍不住,拂袖先进府门,其余家丁觉得他不过是个来寻开心疯子,纷纷让那个道士滚蛋。”
他悠悠地说:“道士人倒是滚,但滚之前撂下狠话,说桂姨娘欠他三夜,这三夜当中,聂家必见血光。”
听当时在场人意思,似乎不是。他们离开时候,明明看那道士摔在地上半天无法起身。更何况聂太师府落在定宁街,那里都是达官贵人,来往杂人不多,道士若是路跟着,聂府那多家丁,应该不会看不见——他仿佛就是突然出现。”
这件事他说恐怖,脸上却带着抹笑意,像是有点漫不经心。
啜口茶,陆屿继续道:“这些人突然看到那个道士,都吓跳,桂姨娘侍女大声呵斥他,让他快些滚开,小心再挨上顿臭揍。那个道士挨几句骂,却忽然大笑起来。”
他那笑声绝非愉快或者觉得什事情好笑,而是阴沉沉十分刺耳,侍女有些害怕,就停住喝骂声。
只听那道士摇头笑道:“愚钝!愚钝!本道长本来想好心提点你们,尔等无知凡人却胆敢如此对待于,真是活该阴煞鬼婴降世,竟生在你们聂家啊!”
“夜鸡犬不宁,二夜萱纹招惊,三夜鬼婴哭灵。”道士当时阴阳怪气地说道,“韩先生睚眦必报,得罪人,个都活不!”
白亦陵正听入神,没想到会陡然从陆屿口中冒出来“韩先生”这个称呼,心头巨震。
他情绪只是稍稍在脸上泄露丝,就被陆屿感觉到。
陆屿立刻打住话头,抬眼看看白亦陵表情:“对不住,时讲投入,有些忘形。你是不是害怕?”
害怕当然是不可能,其实在“韩先生”三个字出现之前,白亦陵也
说来也奇怪,他那“阴煞鬼婴”四个字出口,刚才已经在奶娘怀里睡着孩子就突然下子睁开眼睛,放声大哭起来。
哭声在寂静中回荡,奶娘哼两句歌来哄,孩子却怎也哄不好。气氛陡然诡异,聂家人脸上都露出恐惧之色。
不管对方说话是真是假,这事都已经十足恐怖,桂姨娘不过也是个小小妾,平素胆小怕事,这时也觉得害怕,冲着那个道士福福,道歉道:“这位道长,是小妇人没有见识,有眼不识泰山得罪您,请道长大人不记小人过。妾身向你赔礼。”
她这番话姿态放极低,道士“呵呵”笑,摸摸下巴上长须,倨傲不语。
孩子还在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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