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怔地发会儿愣,嘴角无声地蠕动出句“对不起”,把委屈到极点言树苗搂进怀里。
小孩子表达能力本来就弱,又抽噎着哭得厉害,言惊蛰耐心地引着他问半天,才大概摸清楚情况。
倒也不复杂,无非就是当妈想孩子,又不好意思让前夫知道,就偷偷来看几回。
至于她从哪儿得知言树苗学校,言树苗也不清楚。
“还有吗,妈妈还跟你说过什?”言惊蛰问。
直到今天,向懂事到让人心疼言树苗,受到他人生中第次体罚。
——他听到门响,开开心心地喊着“爸爸”跑去迎门,言惊蛰连家门都没进,认真地在他身上看圈,开口道:“跪下。”
段从在言惊蛰身后皱皱眉,他欲言又止地看看言树苗,又看看认真言惊蛰,最后还是轻轻带上家门,什都没说。
言树苗懵懵懂懂地望着言惊蛰,他没跪过,先是蹲下来,然后像小狗样,掌心撑着地板四肢着地。
“爸爸……”
。”
对发觉自己喜欢上段从以前,言惊蛰对于同性恋并没有概念,他像每个懵懂小孩样,默认每个人长大都要结婚,结婚后会有自己小孩。
小时候他不知道,洗衣服做饭和挨打并不是小孩义务,也并非每个父亲都是言瘸子。他只觉得做小孩很辛苦,没有力量,身高也不够,拧不动泡水厚重衣服,也举不起又烫又笨重大铁锅。
每次因为这些事情挨打时,他就会抱着脑袋想:以后有自己小孩,他定不会打,也不会骂,他到时候会变成很高大人,有足够力气做饭给小孩吃。
言树苗出生到现在,言惊蛰都做到自己幼时许下承诺。
“妈妈说别告诉你,说如果知道,就见不到。”言树苗哭累,坐在地上搓
言惊蛰没应声。
他在言树苗面前蹲下,掇着小孩胳膊调整姿势,让他跪好,然后才保持着这个面对面姿势,直视着言树苗问:“你为什要说谎?”
言树苗先是吃惊,飞快地瘪着嘴红眼睛。
“爸爸对不起!”他大哭起来,下意识伸出胳膊,往言惊蛰脖子上抱,“妈妈不让告诉你,想妈妈!”
就这五个字,下就将言惊蛰所有情绪都浇灭。
婴儿时期言树苗成宿成宿闹夜,必须被人抱着不停地走动,只要停下就醒,醒就哭。
连赵榕都因为哄不好孩子崩溃过,她重重地把襁褓里言树苗搁在床上,大哭着喊:“你到底要怎样啊?!也要疯你放过好不好?”
言惊蛰理解她抑郁,他把言树苗抱起来去外面哄,笨拙又小心地抱着这个小生命来回走,有时候走就是整夜。
言树苗尿床、戒不掉奶、把昂贵奶粉和米糊打翻,弄得到处都是、不懂事时在出租屋墙上乱写乱画,害得他们手头本来就不宽绰,还被扣掉三个月押金……
不管多难捱,言惊蛰都没对言树苗发过火,句重话都没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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