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望：[扔个骰子]
整个聊天界面驴唇不对马嘴，言惊蛰回句，宁望能怼三句，句句不挨着，隔着网络，说话越发没大没小。
言惊蛰没再管他发什
疯，正想把莴笋炒肉
做法打出来教给他，宁望又发来个五十多MB视频：看哥五杀。
“嗒。”
段从在对面放下筷子，抽出张纸巾擦擦嘴。
宁望：什大碗，嫌
多吃你钱
？
言惊蛰：为什讨厌二舅？
宁望：你怎这抠啊，还大碗
言惊蛰：没，不是这个意思。
言惊蛰：跟家里人能沟通话尽量好好沟通，你还小。
搁平时这样,言惊蛰得说他。
今天小孩儿跟他逛累，他也没多管教，只提醒言树苗不要把沙发和地板弄脏，吃完擦干净桌子，就攥着手机坐在段从对面。
盛个面功夫，宁望消息又堆好几条，全都前言不搭后语，上句说想点个外卖不知道吃什，下句就说烦他二舅。
言惊蛰心想现在小孩真脾气大又脆弱，宁望这样似乎还有点儿心理疾病，跟家里关系不好，又辍学，肯定也是没几个同龄朋友，找不着合适人聊天说话。
他打字慢，就挨条句句地回复。
言树苗不会看年龄。
之前妈妈还在时候,教他见到比自己大点女孩子要喊姐姐，再大点喊阿姨，脸上有褶儿喊奶奶。男生同理，只需要把称呼换成哥哥、叔叔,和爷爷。
他还专门问过：“看起来比大点,但是又大很多,脸上没有褶褶呢？”
赵榕考虑到确实有些人长得又老又小,确实不好区分,就笼统地回答：“那就直接喊叔叔和阿姨。”
言树苗严格遵循着这铁律,所以之前见到段从妈妈，他能将人喊成阿姨；回忆着宁望身高和脸，脱口就说成叔叔。
言惊蛰抬眼正好跟他对视，看看碗里还剩下快半碗面，荷包蛋也没动，他下意识问：“是不是有点咸？”
“煮时候没尝吗。”段从看着他
宁望：你说话能不能别跟七老八十样啊
宁望：点咖喱还是麻辣烫
言惊蛰：晚上别吃太油。
宁望：你上次做莴笋炒肉不错
言惊蛰：是吗？觉得说话应该没有那老气吧？
言惊蛰：家里没有大人做饭吗？
言惊蛰：外卖又贵又不健康，自己做点吧。
宁望：做屁
言惊蛰：不过看你下午那大碗面吃得挺干净，现在又饿？
宁望：？
“不对，说错，”说完他自己纠正,“起吃面条是哥哥，爸爸没让喊叔叔。”
叔叔还是哥哥，对于段从来说都不重要。
他眼底闪过几抹微妙情绪,最后无声地暗沉下去,什都没说。
言惊蛰饭量小，晚上不用再吃东西,干脆也没分碗,直接连汤带饭全舀到小汤盆里,给段从个人吃。
言树苗身为小朋友有格外优待,被分配几块排骨和只荷包蛋，他不要汤,自己端去电视前矮几上趴着，边看电视边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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