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会儿也没人顾得上他。
“爸爸，
给你带生病用
东西
。”
言树苗哭完
鼻子，自己立刻调整好状态，开始把身上乱七八糟东西往下摘。
“有
“宝宝，生日快乐。”他对言树苗说。
当爸爸还能笑出来，当儿子可真绷不住。
言树苗早上睡醒发现家里只有自己，心里就开始害怕。
他自己去洗脸刷牙，从接到陌生人电话开始哭，哭饿去拆几包饼干吃，惶惶地等到段从去接他。
这会儿看言惊蛰打绷带腿，他整天委屈与惊慌彻底爆发，还没跑到病床前就“哇”声大哭出来。
言树苗说。
“爸爸说你很喜欢他。”
言惊蛰完全料不到，他好大儿跟段从都唠些什
话。
独自在医院等待这段时间，他难得奢侈把，在手机上下个帮忙跑腿单，请骑手帮他去取来昨天定好蛋糕，又额外加钱，托人家去超市买盒彩色铅笔。
36色，三位数价格。
有些想哭，他自己吸气憋下去，低头揉眼睛。
“但是你不是不认识叔叔，但是……”
段从这段时间，真很难得能被逗到笑出声来。
虽然童言可笑，但言树苗能有这个意识，对个小朋友来说还是很不起。
“嗯，不是。”段从摁把他脑袋，“是你爸爸……朋友。”
“爸爸！”他哭着指言惊蛰腿，不敢碰，“你变成木乃乃！”
言惊蛰心疼得不行，边“嘘”着让言树苗别哭，边自己眼圈也跟着红。
他把小孩儿搂到怀里哄哄拍拍，把礼物和蛋糕拿出来，低声纠正：“是木乃伊。”
这父慈子孝场景，段从却完全无法融入其中。
他靠在旁，只是盯着言惊蛰看，眼底流转着让人看不明白细微情绪。
言树苗喜欢用彩铅画画，家里彩色铅笔就剩几根铅笔头，他很想要这盒新铅笔，言惊蛰掏不出分多余钱，只能承诺等他生日再给他买。
原本多打份工后，眼见着手头渐渐能宽绰些，这回骨折，欠宁望钱不用提，关键姐夫那里和便利店，这个月肯定都去不成。
去不成，就没有工资，就没有钱，就没有房租水电费生活费，以及言树苗学费。
言惊蛰低头搓搓脸，心底疲倦又麻木。
但当病房门板响，他立马抬起头，看言树苗像小鸟样从门外跑进来，言惊蛰就轻轻弯起眼睛，露出笑容。
“知道，叔叔。”言树苗明显放松下来，顺着段从力道跟着点头，“你很喜欢爸爸，所以不会是坏人。”
前面正好是红灯，段从减速停车，食指指尖在方向盘上敲两下，又望向言树苗：“你爸爸这跟你说？”
“对呀。”言树苗有点渴，拧开豆奶粉壶盖喝小口，满足地“哈”口气。
“什时候？”绿灯亮，段从继续盯着他问。
“就是，就是在爷爷那里时候，你给钱，还帮掰雪人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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