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路凛抬眼看他，点点头，没再说话。
风堂下午没事儿，跑
趟剧院接柳历珠回家。自从父亲出车祸之后，他对上面配
司机都不太信任，自己有时间就亲自去接长辈。
车都停在剧院门口好会儿，里面乐声停止，才陆陆续续有上年纪妇人手挽手地出来。偶尔有几个叔叔伯伯跟在后面，手里转个玉石掌旋球，嘴里念念有词。
柳历珠身处高位，偶尔周末有空才来剧院散心，出门见着儿子和司机开两辆车停在门口，对着风堂笑起来：“难得你跑趟。”
柳历珠气质极好，面相生得和蔼，仍带着中年女人风韵，双眼特别大，风堂便是随她。
“看着你
吃不下。”
“坐着。”封路凛眉皱，唬他，“这儿是支队食堂，别随意走动。”
他说完，把刚夹到风堂没动过碗里那个鸡腿弄起来，又夹到过道桌子上埋头哼哧吃饭白仰月碗里，说：“小白，多吃点儿！你这年纪，还长身体。”
白仰月正认真扒饭，头都来不及抬，兴奋不已：“谢谢凛队！凛队牛逼！”
封路凛回过头，眼神挑衅得很。
戳几下，说：“封警官，你要是初来乍到，觉得娱乐活动不够……给你介绍。”
有事儿没事儿往自己这里找存在感算什
？闲？
听见风堂这说，封路凛掰塑料筷手顿下：“讲道理。除夕夜那天先动手，是你。”
封路凛手指摁上风堂腕处，继续说：“招惹完就跑，你懂不懂规矩？”
“感情上讲什规矩？”
“妈，您今天听什戏？”
风堂扬起下巴，示意司机开车跟在自己车后面，伸手给母亲开后边车门。
柳历珠压着裙摆上车，等风堂坐上驾驶位，才说：“听《桑园会》，讲位鲁国*员与妻子……算，你是年轻人，没听过。有句唱，‘去时杨柳无多大，归来树木尽发芽’……哎，这时间过得太快，翻年过，你又满二十五啦。”
风堂闷声，没敢搭腔。听柳历珠不讲话，他才回句：“妈，您红颜未老啊。改天也来听，回家就能给您来嗓子！”
柳历珠笑着数落他：“就你最贫。”
风堂闭眼，干。
自己今天是脑子抽什筋跑来自寻不快？吃完这顿饭赶紧跑路吧。
两个人对坐着闷闷把饭吃完，封路凛也没再跟他搭话，风堂老想着封路凛夹鸡腿给白仰月画面，心里莫名其妙堵得慌。
他刨两三口吃不下，把勺子筷子收好，端起餐盘。
风堂居高临下，说：“喂……走。”
风堂低着头，再抬眼瞅他，轻声说：“就是规矩。”
封路凛唇角带笑，满眼都是风堂显尖下颔。
他摇摇头，从自己还没动过餐盘里挑个鸡腿添到风堂那儿，催促道：“快吃，你太瘦。”
这人忽然转移话题，风堂简直跟不上他跳跃速度，盯着碗里炸得酥脆鸡腿，舔舔唇，哼声：“不用，去隔壁桌吃。”
“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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