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营三十万甲士太多,没女真二十个万户,留这多战兵干什?改些戍卫部队,御营先减到二十万,塞外辽阳那里两三万足够,燕京五万、中原两万、河东两三万、关西两三万,东南零散着摆两万,内河水师维持黄河、长江两处便可,倒是海军可以加上来……
“而减掉兵员,也就可以渐渐减掉南方加税、加赋,不然朕心里终究不能安……
“修河、裁军、迁都,同时加强对周边诸邦国控制,也是让内里休养生息,然后看将来咱们内里底子,再试探性着想想如何让三张敕约从三张空文,变成真正流官……能控制就控制,能羁縻就羁縻,能流官就流官,佛法该传就传,儒学该推就推,但定要量力而
,河北诸路也多是良家子、自耕农,再没有什几代世族、整州地主立足之地……去燕京后,周边也能干净些。”
有人欲言又止,但终究没有说出来。
“最后个理由嘛,那就是燕京乃河北之首,而正如东南是国朝财赋之地般,河北也是国朝军事所倾……不牢牢控制住河北,如何使北疆太平?”赵玖环顾众人。“说到底,诸卿想过没有,咱们花十年功夫打赢这场仗,而后呢?而后便天下太平吗?若蒙古起来怎办?渤海人闹起来怎办?生女真又如何?”
气氛彻底凝固,无论文武,吕好问也好,韩世忠也罢,皆端坐侧耳。
而赵官家似乎是酒意上涌,言语中也渐渐有几分情绪:
“个个都想什呢?十年前这个时候,就在此地,咱们群丧家之犬,栖栖遑遑,几欲亡国,朕想扭转个想法,回头抗战,都得杀内侍省大押班,流放当朝首相才行……而今日,咱们又是表功,又是庆祝,但不过庆祝熬过这场国战而已,而赢宋金国战,便可以就此万事太平吗?
“之前在菊花岛,朕颁下敕约……当时朕就能察觉那些北疆部族心思,不过是你强横时,小心时罢,长远来看,谁把那些东西放心里?便是朕,难道就指望着用几道敕约来定万世之基吗?也不过是借此大胜,先定个框架,先稳住,然后好抽身内政罢……等自家强,才能万事妥当!
“而内政怎做起?还是要你们这些相公和重臣们,也就是宰执领着秘阁、公阁把国家担起来,然后朕领头去做最重要最需要朕压阵事情罢,就如同之前十年那般……
“先修河,但不止是修河,要借着修河把裁军、迁都事情慢慢、潜移默化给做……
“迁都不是下子迁过来,没必要,吕相公身体不行,到时候身上枢相位置可以给良臣来做,胡寅以协助修河名义加个副相,起在燕京坐镇。咱们慢慢来,修得快三年五年,修慢十年八年,就可以将秘阁慢慢移到燕京或者朕身边,什邸报也可以在河北办份,新科进士可以跟着朕在河北点验……等河修完,也差不多习惯,再正式迁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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