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讲?”
镇中处还算宽绰宅院内,高庆裔正个人坐在廊下,偎着火炉喝鱼汤,身旁还有份宋人最新邸报,此时听到有人进来,头都不抬便直接发问。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渤海籍万户杓合。
其人闻声并不直接作答,而是先着侍从帮着解头盔、去甲胄,然后又兀自取碗筷汤勺,坐到高庆裔对面,给自己盛碗热汤,啜几口下去,这才闷闷叹口气:
“能怎讲,乱成团,不值得讲!”
腊月十五,天寒地冻,金军那夸张营盘正中央李固镇内气氛几乎凝固。
没办法,上头贵人们个个铁青着脸,下面不免层层受制,何况下面也没什理由高兴……黄河河道是腊月初十那天封冻,然后便是日比日激烈消耗战,结果直到昨日,也就是腊月十四,很多甲士股脑砸上去,也没有突破宋军防线,只是徒劳送无数儿郎性命而已……这种情况下,莫说中层猛安谋克们,便是汉儿补充兵军官们也没好脸色。
至于更下层基层士卒包括签军民夫就更不要说,他们本就是伤亡直接承受者,难道还能高兴不成?
没错,昨日傍晚,金军酝酿三四日第次总攻就那稀里糊涂结束。
不是没打,只是想象中那种五个万户自西向东,三个万户自东向西,两个万户在南,两个万户在北,还有个高景山中心开花,所有人起发力死战,宋军支撑不住,全线崩溃场景并没有出现罢。
“还是要讲,细细讲讲便是。”高庆裔面色平静。“昨日那事都经历,难道还能再被吓到不成?”
“就是吵嚷……”杓合端起碗来,又连啜几口,这才长呼口气,继而大约讲下。“七八个不在东线万户,直到今日还都是懵,就是不信整个万户那快就没,而且还是王伯龙
随着王伯龙战死,个万户突兀消失,下午这战,北面杓合孤掌难鸣,根本没敢朝宋军最坚固北侧防线发动什像样攻势,东面完颜奔睹、讹鲁补,外加错位救援阿里,还有城内逃出高庆裔、蒲速越诸将,强打精神,遵循着军人职责试探性攻击数次后,也都似猫递爪般速速缩回去。
真没办法,王伯龙及其部万户消失,在东面和北面是没法遮掩,东面几个万户,从上到下,军心士气沮丧到极致,全都没有决死战那股气。
倒是西面,在战场如此庞大,且消息滞后情况下,算是于拔离速军令中稍微鼓起余勇,奋力冲两次,但如此攻势,在东面和北面无法有效牵扯情况下,却是被士气如虹且支援不断宋军给咬牙挡住。
最终,随着宋军二线部队全线支援,同时开始大量展示王伯龙部缴获,生怕引发前线士气崩溃金军高层也不得不鸣金收兵。
实际上,那个时候,甚至有人担心宋军会把割取金军首级当成砲石给砸出来……不撤兵还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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