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统制官愈发惶然,而田师中没有忍住,上前去开个,也是懵在当场,张荣茫茫然之下,只好去看岳飞,岳飞无奈,也只能严肃起身,眯着大小眼,就在胡寅手中,去瞅那些纸条。
而这看不得,岳鹏举居然难得当众失笑。
原来,胡寅手中纸条全都是相同话:将堤上最北架八牛弩前移十步,以迎兀术!不得有误!
笑下,岳飞强压笑意,继续正色相询:“胡尚书,官家旨意,总要遵守,只是到底是将那架八牛弩前移十步便可,还是前移十次百步呢?”
“移百步,送河道里?!”胡寅气急败坏,扔下那些纸条便走,走十几步,依然恨恨不平。“军国大事,这般儿戏,正经下道旨意勉励二不行吗?而且木匣子不要钱吗?!”
声而对:“俺听说主辱臣死,诸位,你们固然都是万户、将军、都统、宿将,可但凡还认这大金国是完颜家天下,便该战场努力,替俺兀术雪此耻才对!”
其余所有人,包括拔离速,全都懵在那里,唯独完颜奔睹,不顾自己其实比兀术高辈事实,直接跪倒在地,抱着兀术大腿,指天赌咒。片刻之后,拔离速忽然起身带头,诸将也齐声呼诺,口称当为魏王雪耻。
就在金军陷入到场小意外引发众志成城中时,同时刻,对岸宋军大营内,因为黄河夜彻底封冻而召开军议岳鹏举也同样陷入到愕然之中。
而且,始作俑者,依然是千里之外赵官家。
或者直说,那个之前许诺过绝不干涉岳飞行动赵官家,忽然送来十道金牌,以作旨意。
言罢,其人到底是不能扔下军议,却又愤愤然坐回。
到此为止,满堂轰然,蜂拥来看,上下军官方知旨意之荒唐,稍显释然,但很快却又悚然起来……
此时此刻,金牌十道,并列于前,而传旨赫然是十名军中统制官,很明显这些旨意是通过密札渠道,提前送达。而且这些统制官都不知道对方存在,以至于捧着绑金牌密札匣子站出来以后,都有些恍惚之态。
“金牌无误,而且绝没有十个统制官起矫诏道理,必然是官家本意,而看时间,应该是官家在河东知道这边作战计划后回应。”验明金牌以后,胡寅黑着脸回头以对。“但依着看,大战在前,便是官家旨意也不必理会……相隔千里,官家难道还要遥控作战不成?将这些金牌和匣子全都与,自来处置。”
坐在正中岳飞沉默下,然后缓缓摇头:“这事瞒不住人,或者官家用此手段,就是要满营皆知……不打开,营中必然动摇。”
胡寅沉默下,然后劈手从最近个统制官那里夺来个跟金牌绑在起小匣子,直接扯开,然后取出张纸条,看看,便怔在那里。
但反应过来后,就立即捏住那纸条去看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等看到第六个,便懒得去看,只是连连摇头,气急败坏:“荒唐!荒唐!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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