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兀术,想想那夜与岳飞堤坡面理,连那把剑都唾面自干收,自问无论如何也不至于被什言论所激,便直接颔首,准备打开。
“来替魏王效劳吧!”就在这时,金牌郎君完颜奔睹忽然上前,恭敬以对。“虽说是国之君,不至于过于下作,但以防万,还是来代替拆阅好……”
兀术自无不可,而且他也乐见到完颜奔睹压下桀骜之态,融入大家,便直接将文书递过去。
百众瞩目之下,完颜奔睹打开来,取出薄薄张纸,扫眼,却怔在原处,然后竟然声不吭,字不读,只是尴尬去看四太子。
兀术时茫然,但还是忍不住起身劈手夺来,然后在座中认真去看。
封冻到尺多厚,便是砲车石弹也不可能下子砸崩多少冰面。
苦等良久战机终于到。
当日金军再度在李固镇召开军议,而这次,除必要前线防备宋军突袭军官外,几乎所有行军猛安都汇集起来,呼啦啦百余人齐至,等待军令。
但也就是这天,有使者忽然自西南面来入营盘,说是替赵宋官家传递文书给四太子兀术,然后遗书在营外便走……金营军士不敢怠慢,便速速呈来。
兀术当众茫然接过书信,却居然不敢打开,只是去看拔离速。
看不要紧,这张纸上除下面那熟悉沧州赵玖画押,便居然只有句话:
“兀术你办事,朕素来放心,事到临头,莫因对面是岳鹏举便要慌张,卷起裤腿努力干便是!”
兀术开始没反应过来,但不过是瞬之后,便双目充血,只觉后脑勺如同什翻滚过般,直接怒上心头,然后几乎就要在全军高层目视之下,将这封写着勉励之语文书给撕个稀巴烂。
但是,终究是但是,兀术居然强压住怒火,几乎是颤抖着将这张纸叠起来,然后塞入怀中,并喘着粗气环顾左右:“果然是些粗鄙之语。”
众人当然心知有异,但来不及反应,却又见这位执政亲王陡然抽出腰中宝剑来,然后环顾左右,最后颤巍巍指向身前完颜奔睹,并厉
拔离速当然晓得对方意思……这赵宋官家早不送晚不送,河面封冻,金国大军议分派作战任务时候来送,肯定是成心。
说不定早就写好,就放在对面军营里,然后专等今日才送来。
这种情况下,十之八九是嘲讽、戏谑之语,用来坏士气……不然呢?难道还能是勉励他四太子?
不过,稍微想,拔离速还是笑笑,当场相对:“赵宋官家虽然在河东也有进展,但身后传讯不停,上下皆知,他此时最多不过刚刚打通雀鼠谷样子,若是早早留下此信,就更是没什倚仗……咱们不看,反而显得畏惧他赵官家般!而若是他在那里夸耀不实之言,或者说些粗鄙之语,落笑话反而是他!”
此言既出,众多万户、猛安多颔首赞同,都说无妨,都说赵宋官家越是讽刺,越显得四太子是个有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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