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问题糟糕就糟糕在这里,因为这样话,它有用、没用似乎完全是建立在对面指挥官高景山水准与判断能力上。而与此同时,尽管大家心里可能都还明白,但宋军主帅岳鹏举却拿不出明确证据说这些人作为是关键性、必须。
对上拿不出,对下拿不出,对萧恩和他部属们来说拿不出,对事后可能要因为萧恩他们占据功劳而不服其他各部将士也拿不出,却偏偏为整体作战计划顺利,要人家这多好汉平白去送性命。
没办法,所谓御营大军,不过是个从八年前才草创整合而来部队,它虽然已经是个有着成熟套路复杂系统,比如有密札制度,有统制官制度,有亲军文化等等,但还是没有在这种特定战术上形成特定军事术语,让人通俗认可这种牺牲价值,就好像大家不用说都会认可
发动才对,如今等到中旬,也不得不专门挑个天色阴沉月亮被遮蔽夜晚,这种情况下,大名城‘必须’要尽量减少光线才‘对’。
也正是因为如此,两城中间那日益狭窄河道之上,光线显得格外晦涩难名。
唯独,明暗交加河道之上,有些东西又不可能因为没有足够光亮就能轻易无视它强烈存在感。
田师中在城北候命,王贵在故城镇指挥陆地行船,张荣迟迟不见踪影,至于其余将佐也多领下任务,早早去别处。此时大名城内,靠着西侧水门那处专门放热气球高台旁,岳飞孤零零端坐于把椅子上,便是周边数十步内,也只有个御营水军参议官尤学究,和个专门负责热气球指挥贝言随侍。
整个高台周边只有两三个火把,根本看不清岳飞面色。尤学究也没有之前在自家节度跟前那般从容与放肆,只是有些丧气拢手蹲在旁边高台下,动都不敢动。至于贝言,此时明显有些慌张到不知所措,同时又不敢轻易动弹,只能在站在那里枯燥陪同这二人忍受下去。
没错,就是忍受,三个人都在忍受。
立在这个地方,尽管南面喊杀声清晰可闻,却根本遮不住数百步外金国石砲发射呼啸声,遮不住砲丸砸入水面那沉闷扑通声,以及碰到什木料后发出清脆撞击声……最后那种声音是最让人难以忍受,比偶尔发出惨叫声还让人难以忍受。
因为谁也不知道这种清脆响声背后,到底是宋军毫发无损,还是更大规模损伤。
而这,也正是为什萧恩和他部属做这件事情,会显得那令人难以接受所在,为什张荣会那般纠结所在,更是尤学究此时几乎崩溃,却根本不敢逃避所在。
这不是什战场上光明正大牺牲,不是大规模作战中刀枪无眼,而是说,这群子好汉性命从直观角度而言就是种浪送。这种注定要付出巨大伤亡突袭,是种虚无缥缈,谁也不敢打包票说绝对有用,只是从最高层面,从战略上而言,似乎必须佯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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