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想见,彼处原本密集城镇中,在大多数丁壮都被拉走充当签军以后,面对东面战火,会是何等小心翼翼。
不过,或许不远将来,那里还会出现放在任何时代都足以载入史册庞大主战兵力,支前所未有骑步大军将会汇集而来。
往东去,也就是大名城身后宋军主力总体盘踞区域,虽然没有刻意喧嚷与放肆,但是各个据点灯火,往来不停士卒、人群,造成动静和整体光线根本无法被遮掩。
这里正酝酿着今晚行动最终成败,船只在横穿陆地,民夫在尽全力整备工事板材、拉纤运输,甚至是在烧锅做饭,支庞大精锐主力部队也在候命。
然而,最奇怪地方终究还是战场中枢节点那里,金军大名府行军司都统高景山所居偌大元城灯火通明,城里城外严整号令,秩序井然,与此同时,宋军河北方面军元帅岳飞所在偏小大名城却暗沉沉片,除必要灯火外,沉寂可怕。
天色阴沉,月色被遮掩,虽然没有什过分寒风,但本就是冬夜,寒冽之气不必多言。而就是这种情况下,黄河北道南岔口两岸,场仅仅是双方战兵便实际上接近十万状态下战斗正在进行。
但是整个战场却在晦明晦暗夜色中呈现出种诡异状态。
河道东面大名城与河道西面元城,无疑是战场核心焦点,双方主帅外加双方实际上指挥部、中军营寨就这隔河相对,双方前沿直线距离可能只有六七百步,却因为条大河存在而不得不保持对峙。
更让人感到不安是,这条河河道固然不会轻易缩减,但其中河水却越来越浅,而且越来越有可能彻底封冻,使之反过来成为通畅大道,随时随地成为逆转战场局势关键。
两城往南去,宋军中军不下万余众,数名统制官领军,在汤怀总领下忽然渡河,弄得热闹非凡,声势极大……鼓噪声、喊杀声,外加大大小小蔓延十余里火光,形成整个战场动静最大、最混乱,也是仅次于元城最光亮地方。
没办法,这是场‘偷渡’,原本就应该选在没有月光本月上旬
但是,双方指挥官心知肚明,这里是最不要紧地方,汤怀此次渡河过去,就目前来说,主要任务就是要搞出动静来。
往北去,虽然也有繁星点点火光,但却整体上呈现出种安静、沉寂情状。
而双方指挥官也都清楚,这里是此战最终之根本,是蕴藏杀机地方,因为再往北些馆陶境内,便屯驻着支庞大金军主力,他们引而不发,随时可以南下扫荡这片区域,并随时支援元城,而宋军想要攻城,必须要在这片开阔地方掌握主动权,阻拦住金军援兵才有可能。
这个空当,本就是种陷阱与诱饵。
往西去,也就是元城更西金国占领区,火光渐次晦暗,到永济渠那边,或者说黄河北道西岔那边,干脆没有点动静与火光,宛如浓黑背景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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