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师中几乎要骂出来,但猛地想起事,心中微动,却居然没有再追问,只是强压某种猜测与不安,缓缓摇头:“河对岸又不是瞎子,如何才能速速让主力渡河布置防线呢?”
岳飞扭头看向许久没说话张荣。
张荣怔下,反应过来,也不管这里是在半空中筐子里,依然压低声音指着东面河道以对:“鹏举!俺老张固然信得过你……可眼下这个局面,你让俺船队如何能钻过去?上面有砲车压着呢!水都浅许多!”
“这就是关键。”岳飞终于语气略显艰难起来。“张兄,不要太多……过去十几艘船、两三千人,抢下个阵地便可……你若能成,就放手施为番,你若不能成,那咱们就老老实实退后布置防线……如何?”
张荣定定看着对方,半晌不言。
向田师中。
田师中长呼口气,压下不满,勉力相对:“是。”
“那你能亲自带万五千众来此,替当北面金军援兵吗?”岳飞继续认真相询。“也只有这样,才能有足够余力攻城……”
明明在火炉旁,田师中却只觉得头皮发麻,浑身发冷。“部本就乏兵……如何能再带万余众至此?三州十余城不要吗?”
“不要。”岳飞平静以对。“万全对策在你这边很简单,你不是兵少防不住那多地方吗?做主,弃那三州十余城便是……只守河道最狭窄夏津、高唐二城,连济南、青州,以作防线……不能守吗?”
而田师中捏着旁粗大麻绳,手指几乎弯曲到个危险程度,却是半点声音都不敢发。
已经沉默大半日王贵欲言又止,却只好束手,挺会,干脆拎起铁锨,准备给热气球火炉里添石炭。
但是,这个动作又被岳飞伸手制止。
“这是先礼后兵对吧?俺若是不答应,待会下这筐子,你是不是会直接下军令?”张荣语调有些颤抖。“不许俺言语?
田师中怔怔,简直不能相信自己耳朵,当即反问:“弃三州,元帅如何与官家和东京交代?你知不知道弃那三州,后方那些相公、士人、百姓皆不知兵,怕是会直接闹出乱子!”
“但这样最起码能保证万兵败失利,也能保全防线。”岳飞干脆以对。“至于后方……来,按照官家临行前旨意,东京诸相公最多只能责问,却不能干涉咱们;二来,此战事关国运,怎能为什面子和后方骚动而徒劳浪费兵力在末端?失大局,那才是遗祸百年;三来,此事真有首尾,自担之!你只说若是这般来守,能不能给凑出万五千御营右军战兵来?”
田师中以种极其复杂目光盯着身前人看看,却居然面摇头面肯定:
“有!但万五千众,又如何在平地上替你挡住北面现在已经露面阿里、杓合、王伯龙三个万户?尤其是阿里和杓合两个万户,就在元城北面馆陶屯驻,区区二三十里。”
“有法子!”岳飞脱口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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